杨一清的举动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只一瞬间,刚才还闹哄哄的厅堂里立即安静下来。
外面的脚步声和铿锵的兵器铠甲声更响亮起来。
“呼!”一声,厅堂的大门推开了,一个身上穿着铠甲的高大汉子大步走了进来,喝道:“除了南河河漕的,各位大人可自行离去!”
转眼,门窗大开,外面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兵士,将一个厅堂围得水泄不通。
屋中众人都呆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冯镇这个人杨一清是认识的,他在路上碰到孙淡,就加入到了南下的钦差队伍之中。杨一清知道这家伙是孙淡的家人,如今乃是大河卫的千户。
他被冯镇的胆大妄为气得浑身颤抖,怒喝道:“冯镇你什么身份,这里也是你能来的?无故调动军队,试图扣押朝廷命官,想谋反吗?”
王恕和甘必达见冯镇将厅堂围住,一进来就要将他们扣住,心叫一声不好,相互看了一眼。那甘必达就跳将起来,一掌朝冯镇颈上砍去,使得竟是手刀的法门,试图夺门而出:“反贼,拿下了!”
冯镇也不废话,一拳轰出,甘必达这一掌正好砍在他的拳头上。
甘公公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像是砍着一快石头上,不但震得虎口冒血,整个人也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推着一连退回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心中一阵发寒,这武艺,这身手,就算是黄公公也比不上,便称之为当世第一,也不为过。
“除了河漕衙门的,其他大人都可以出去了。否则,等下若乱起来,伤及无辜就不好了。”冯镇笑嘻嘻地朝大家拱了拱手,又对杨一清道:“甲胄在身,无法全礼,还请阁老恕罪。杨相休要担心,冯镇这就护着你老人家离去。”
“大胆,叫孙淡出来。”杨一清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他已经明白过来,孙淡迟迟不到已经说明问题了。这个冯镇又是孙淡的家人,没有孙静远的指示,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围内阁阁员?
话音刚落,孙淡就走进厅堂来,四下一拱手,然后道:“各位大人得罪了,事情紧急,今日只有得罪了。”
杨一清怒吼道:“孙静远,你想干什么?”
张璁见孙淡进来,知道孙淡肯定有大事要办,看样子,他是要拿王恕和甘必达开刀了。他心有默契,只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心中一片雪亮,什么话也不说,只同孙淡的目光在空只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