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孙淡说话,淮安知府便道:“夏大人来得晚了,这大河卫的船只都已经被我淮安府借去赈灾了。”
夏言不觉有些惊喜:“静远,真有这事?”
孙淡苦笑:“公谨你可是错怪我了,大河卫不是不借船给你,实在是船已经借出去了。”
淮安知府又接着说:“夏大人你还真是错怪了孙大人了,睢宁那边刚一决堤,孙大人就将我们请了过来,说是愿意将大河卫的船和士卒都借给淮安府救助百姓。他本人还掏了一千两银子出来购买粮食。”
夏言更是吃惊:“连士兵都借出去了,静远,擅自调动军队,将来若朝廷追究下来可如何是好?”
孙淡心中暗道:我孙淡可是钦差,手中有王命旗牌,可便宜调动地方军队,只不过,我这次乃是奉了密令,自然不方便对人讲。
但孙淡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灾情如火,与百姓的性命比起来,孙淡个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陛下那里,孙淡自然会去解释,也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
夏言和淮安知府等人心中敬佩,都一揖到地,再不说什么。而那付林,更是激动得双目含泪。
孙淡忙将众人一一扶起,对夏言道:“公谨,你是总理河道。据我所知道,你们河漕衙门可不缺船只和人手啊。”
淮安知府也连声道:“是啊,夏大人,我等正说要去寻你,找你借船借人呢。”
夏言苦笑:“王恕王大人去不在,夏言可调不动衙门里的一个人一条船。”
“这个王恕,如此空前水灾,他还有心思游山玩水,我当上折子弹劾他。”淮安知府怒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是啊,这个奸贼!”众人也都骂个不停。
孙淡道:“大家也不用激动,如今,最要紧的时候救灾。王恕不在,就不用找他。在座各位都是淮安地方大员,今天难得大家都到齐了,干脆做个分工。”
大家也都点头,皆说孙大人说得对。
孙淡看着淮安知府,说:“知府大人是地方官,无论是组织人员船只救人,还是准备粮食赈济灾民,都得由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