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皇帝光着的胸膛上满是小红斑,看得陈皇后一阵害怕。
她忙回答说:“那日下来之后,孙先生将那个法子同臣妾说了,怕就怕陛下误会了他。孙先生说,这个法子要等到会试开始才能说,不能提前,否则就不灵了。”
“说。”皇帝沉声喝道。
陈皇后便将孙淡那日同自己所商议的要接太后进京一事原原本本同皇帝说了,并道:“朝中群臣都反对为兴献王他老人家上尊号,靠他们,陛下就算再议一百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必须要另寻忠义之士为国家为陛下仗义执言,而新科进士们正是最合适的人选。而去接太后进京,若被大臣们挡住不能进宫,必然激起天下人的义愤。如此一来,道理就站在陛下这边了。”
嘉靖听陈皇后这么一说,略一思考,突然大叫一声:“好,好法子。孙淡啊孙淡,你果然没让朕失望,想不到你还留了这么一说。无双国士,真乃无双国士。我父子终于可以团聚了……好办法啊!”
说完这一切,陈皇后连忙假惺惺地跪在嘉靖皇帝面前不住磕头,垂泪道:“陛下,有孙先生这个好法子,臣妾却知情不报,害得万岁爷成天为兴献王他老人家的尊号而长吁短叹,担心了这么长时间。臣妾见陛下茶不思饭不想,人也瘦了一劝,妾……妾就心疼得睡不着觉。这是臣妾之罪,请陛下重重责罚。”
嘉靖心中欢喜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忙一把将皇后扶起:“皇后你为朕立了大功,有什么罪过啊,朕奖赏你还来不及呢!孙淡说得对,朕是心太急,若当时就听到他这个主意,只怕会忍不住去请太后进京了,如此反而坏事。”
说完话,皇帝也不在呆在床上,就那么光着一双脚从床上跳了下去,大声对外面喊道:“今天是哪个太监当值?”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太监慌忙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禀万岁爷,臣司礼监阮大月,今天当值。”
皇帝:“好,阮大月,朕是知道你的,文笔很是来头。马上拟旨意,就说朕要接太后进京奉养。”
“是。”那个叫阮大月的太监立即走到案前,提起笔就飞快地写下了一份奏折呈了上来。
皇帝看了一遍,提笔写了一个“准”字,喝道:“马上去尚宝局,让他们用玺,连夜八百里加急送去安陆,让太后来京城。命令地方官沿途依太后礼迎接,对了,请太后不要耽搁,务必在一个月只内来京城。”
“是。”见皇帝神情严肃,老太监不敢停留,捧了省治匆匆退了下去。
“陛下。”陈皇后在床上唤了一声。
皇帝心中大爽:“皇后,朕这就来。”
皇后幽怨地看了皇帝一眼:“陛下,孙先生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