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混帐话。”孙淡呵斥道:“你懂什么,如今黄锦他们正要借这件事,把祸水引到陈皇后头上来,你去投案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再说,你和吕芳都是我的好学生,先生不想看到你们有事啊!”
陈洪听孙淡这么说,心中感动,将头低下来:“怪就怪学生自作主张,还请先生责罚。”
孙淡叹息一声:“手心手背都是肉,还好你们没有都栽进去,这个吕芳……哎,心志坚定,能当机立断,不愧是我的好学生。”他因为关心吕芳的安危,忙问陈洪那日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
陈洪说:“学生当时被吕芳那鸟人给打晕了过去,好在学生身子骨壮实,片刻之间就醒了过来。”
说着话,他又将自己醒过来后发生的一切同孙淡说了起来。
……
“哗!”一声,事情并不如陈洪所说的那样,他身体健壮,很快就醒了过来。事实上,陈洪是被一盆冷水给浇醒过来的。
“好冷,他娘的,谁泼咱家的冷水了。”头依旧疼得厉害,陈洪猛然醒了过来,一个骨碌从地上站起来,捏着拳头就大声怒吼。
可等他刚一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站在玉熙宫的大殿之中,四下都是人,皇帝正一脸怒容的坐在宝座上。而黄锦和一众太监和宫女则跪在地上哭个不停。
大殿门口都是全副的武士,一脸的凶相。
听到陈洪的怒骂,黄锦猛地站起身来,伸手就给陈洪一记耳光,“住口,陛下在这里你也敢猖狂,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同陛下一一禀明。”
这一记耳光,扇得陈洪有些清醒,他回头看去,却见吕芳混身是血地瘫倒在地。
陈洪脑袋中了吕芳一门栓,玉熙宫的门栓又粗又大,三四十斤重,被打中脑袋,还真让他有些发懵,半天也想不起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到吕芳的身体,他才猛然记起了先前的一切。心中一寒,知道事已暴露。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晚了,他正要豁出去对着黄锦就是一阵破口大骂:“黄……”
还没等他把“黄锦”二字说出口,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吕芳突然抬起身体,一口带血的唾沫吐过来,正好吐在陈洪的脸上:“狗,你是黄锦的狗!”
这一声如夜枭半夜尖啼,把陈洪吓得把后面的几个字吞进肚子里去了。
嘉靖怒得一拍扶手:“狂悖之徒,狂悖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