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们辅佐,司礼监应该能够顺利运转,他黄锦也不需如此劳累。
可问题是,这些秉笔太监们可都是武宗皇帝留下的老人,同毕云相交甚欢。黄锦前一段时间整治毕云,这些人口头虽然不说,心中却不免有兔死狐悲的感慨,平日里不但不同黄锦合作,反袖手旁观有心看他的笑话。
黄锦也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心道:有机会一定把这几个家伙赶出司礼监,都换上咱家的自己人才好。他们不合作,好,咱家自己看奏章,自己批红,一星半点权力也不分给你们。
想到这里,黄锦便强提起精神看起了票拟。一口气看了十几分拟票,胡乱地批了处理意见之后,只觉得心神恍惚,累得一身都软了。
再听着外面的呼啸来去的寒风,精神更是委顿。
这才停了笔,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准备提了自己那根水火囚龙棍到屋外去活动活动筋骨。
几个秉笔太监见黄锦工作状态极差,同时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一个太监捧和一份票拟走上来,沉声道:“黄公,这里有一份内阁转来的票旨,我等不敢独专,还请黄公看看,拿出个章程来。”
黄锦有些不耐烦地问:“什么票拟,谁写的奏折。”
那个秉笔太监回道:“是礼部尚书毛澄写的奏折。”
“哦,是毛尚书的啊。”礼部尚书地位崇高,黄锦倒不敢怠慢,接过奏折,也不去看,反问:“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要事,对了,内阁的意见是什么?”
“回黄公的话,内阁的意见是……”那个秉笔太监有些迟疑,回答说:“杨首辅的意见是转呈陛下御阅后定夺。”
“转呈御览?”黄锦冷笑一声:“陛下乃是半仙之体,一向不理俗务。这个毛尚书我是知道的,每次写奏折都是洋洋万言,其实却空洞无物。他的东西让陛下去看,反显出我辈的无能。”
他越说越来劲,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发泄的机会,自然是要将这个下属训斥个够才肯罢休:“依我看来,毛尚书的东西也没看的价值,估计内阁也懒得看,咱们就批个照此办理就是了。”
听了黄锦的意见,几个秉笔太监面露骇然,然后有相互递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