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淡,你不要乱说话。”孙鹤年又叫出声来,这个时候,他的额头上已有密密麻麻的汗珠渗出来。
乔宇也不理会孙鹤年,只对孙淡说:“去里屋说话。”
“是。”孙淡举步朝里面走去。
孙鹤年则呆呆地站在大堂中,一动不动。
乔宇心中不快,哼了一声:“孙大人,你是副主考,一道进来吧。”
孙鹤年这才“恩!”地一声,失魂落魄地跟着走了进去。
进里屋之后,乔宇也不迟疑,急问:“孙淡,你说今科考题已经泄露,可有凭据?”
孙淡:“没有?”
孙鹤年跳了起来:“孙淡,口说无凭,没有证据,你乱说什么,不怕杀头吗?”
孙淡背着手:“虽然没有证据,可我知道后两场的另外两个题目。若二位大人不信,只需立即将后面两场的试卷启封,就知道了。”
孙鹤年冷笑一声:“考场的制度,不到开考时,即便是主考官,也不能启封。”
“是啊,按照朝廷的制度,我们也没有权力提前打开考卷的。”乔宇深深地看着孙淡:“如果这样,你可没办法解释这件事。若不能证明你所言不虚,本官说不得就要革了你的功名,轰你出考场了?”
孙淡笑了笑:“好,既然二位大人要证据,那么,孙淡问一句。成化三十年会试舞弊案时,就因为主考官说了一句‘此卷定为唐寅所作”,就判了唐伯虎一个科场舞弊之罪。考场之中,讲究的是绝对的公正,就算是风闻言事,捕风捉影也不为过。”
“风闻言事,你说得简单。此考卷一启封,进科顺天府乡试就要作废。孙淡你小小一个秀才,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孙鹤年冷笑一声,又死死地盯着乔宇:“乔大人,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乔宇有些为难了,皱着眉头半天不着声。
孙淡:“我自然是承担得起的,一场秋闱不要紧,但若毁了朝的恩科,任你是天王老子,一手遮天的大人物,也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