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说话的那个老者估计是她的父亲,听到女儿这么说,叹息一声:“囡囡啊,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让我自己回家,留你一个弱质女子在京城这人山人海的地方如何放心得下。可是,老这么呆在客栈里,我手头那点钱也支应不了几天,难道还上街乞讨去?”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听声音,好象是有人将客栈里的木盆扔到了地上,那女子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钱钱钱,爹你的眼界怎么那么低,眼睛里只看到钱。公子说了,他会帮我们的,只需再等上几日。”
“公子,什么公子,什么东西,我看他就是一个不靠谱的浪荡子,哄你开心的。”
“什么哄我开心,当初我们从高唐来京城,一路上的花费还不是人家出的,我看公子不是一个平凡之人。”
“不凡,举人老爷自然是不凡的,可人家瞧得起你吗,醒醒吧!”一急,老者的咳嗽声大起来。
那个叫囡囡的女子又是一声尖叫:“爹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就说了,我就说了!”
于是,说僵了的父女二人开始吵起来。这二人都是市井中人,刚开始的时候说话还正常,可一吵起来,情绪一激动,说话就难听起来,混在一众读书声中,颇为不雅。
陈榕大为生气,怒视老板:“老板,这就是你所说的清净地方?”
老板面色大变,连连拱手道歉:“二位先生,这事纯属意外。”
“怎么意外了?”孙淡心中好奇,便问。
老板狠狠地一跺脚,说:“合着我倒霉,实话对二位先生说吧。这父女二人当初之所以住进我的客栈,并不只他们两人,随行的还有一个举人老爷,房钱也是那个举人老爷付的。”
“举人?”孙淡有些意外。
老板:“对,本店近段时间只接待读书人,见来的是个举子,以为那父女二人是他的家眷,不疑有他,就安排他们住下了。可那举人在住了一晚上之后就不见了,倒把这父女二人扔在了这里,一晃就是半个月。眼见着他们的房钱已经用光,那个举人老爷还没有来。哎,这父女二人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坏了小人不少生意。可人家预付了房钱,却不好赶他们离开。若非如此,这两间屋子也不可能没人住。二位老爷去访访,如今的京城哪一家客栈不是人满为患……”
孙淡看了陈榕一眼:“如何?”
陈榕大怒:“算了,我们换个地方住,大不了再找一家寺院道观什么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