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船上风大,仔细着了凉,还是早点回舱吧。”
一个声音传来,张妃转头看去,却是黄锦。
便笑道:“原来是黄伴啊,舱里闷热得紧,我不耐烦成天呆在那里,哎,等到了京城,进了宫,以后再想见着这样的景儿,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虽然哀声叹气,张妃眉宇之间还是有一说不出得意和兴奋。
黄锦微微一笑:“听说王妃的老家在山东,早知道这水要涨这么长时间,还不如回家看看。”
“是啊,我老家在高唐,离这里也没多远。”张妃叹息一声:“算了,就算我有心回家,他们也不会放我回去的。朝廷自有制度,怎么能随意离开。也只有等以后家里人来京城的时候,或许能得空见上一面。”
黄锦:“大王现在何处?”
张妃嘴巴朝船的另一头撇了撇:“大王正被毛尚书缠着脱不了身,毛尚书这人好生讨厌,成天拉着大王让他学习朝廷礼仪。你也知道,大王是一个没有有静气的人儿,便有些不耐烦。可毛大人动不动就是宗族加法朝廷礼仪压下来,真真是让人恼火啊!”
黄锦笑道:“大王即将继承大统,自然要学些朝廷礼仪,如此才不至于为人所诟病。不但大王,连王妃你们也要跟着老奴学些宫中的规矩,得罪之处,还望王妃体谅。”
“还好是黄伴你来教我们。”张妃一脸庆幸地用手拍着胸脯:“若换成其他人,我才不耐烦听他们说规矩将礼制呢?对了,黄伴,那个孙静远究竟是个什么人,怎么惹大王那么不高兴?”
黄锦心中一惊,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妃人笨,又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就将昨日所发生的事同黄锦说了。
黄锦听了,面上也没有表情,心中却像是开了锅一样。
对孙淡的才华和能力,黄锦还是非常佩服的。可正因为此人实在太厉害,黄锦对他戒心甚重,而且,不知道怎么的,黄锦看孙淡怎么也不顺眼。这种厌恶他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反正就是觉得同他在一起心中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孙淡前一段时间侍侯正德帝,同宫中司礼监众人关系非常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孙淡立了这样的功劳,将来肯定是要受到皇帝重用的。以他的才能,即便是入阁为相也有可能。
至于他黄锦,是皇帝龙潜时的旧人,肯定也能在宫中风光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