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哽咽起来:“奴才只希望永远侍侯王爷,至于做不做官,倒不甚要紧。”
朱厚熜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又转头对陆炳说:“陆炳,你年纪还小,历练几年,替我把锦衣卫给管起来。”
“是,我将来一定替你把南北衙给管好,多谢王爷信重。”
“恩,你也不用说谢不谢的话,且不说你我情同兄弟,这次在北京,你出力甚大。可以说,孤现在能够坐在船上去北京,其中有你的一份功劳。孤不是个薄情寡恩的人,只要替我出了力,就能得到回报。”朱厚熜难得起笑了笑。
陆炳低头想了想,突然摇了摇头:“这次王爷能回京城,主要是孙淡先生的功劳。”
“是,这人很厉害啊!”朱厚熜点点头:“此人手段高明,对形势、权谋和人心把握得极准,是个有大才的人,你们说,我该不该重用他呢?”
陆炳听到王爷夸奖孙淡,心中也替他高兴,道:“此人有宰辅之才,可入阁为相。”
“他的确有这个才能,不过,布衣而卿相,与祖制不合。”黄锦突然阴沉着一张脸说:“此人走的是诡道,心机深沉,手段毒辣,不是一个易以之辈。你看他弄的那个钱庄,分明就是走的邪道,对付起平秋里来,也是诡计百出。这样的人适合在朝中做官吗?依黄锦看来,此人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不如除了。”
一声霹雳在天上炸响,照得天地皆白。
陆炳一个激灵,失惊道:“黄伴你怎么能够这样,孙淡为人实诚,乃谦谦君子。我们不是知恩图报也就罢了,怎么可是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举?”
黄锦森然道:“他知道得太多了,王爷你想想,若别人知道王爷你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
朱厚熜身体一颤,不觉呆住。
陆炳还在大叫:“黄公公,你可不能这么害人啊!”
黄锦轻轻道:“小陆子你太年轻,心也软,关键时刻怎么下不去手呢?”
朱厚熜看着陆炳:“说说你的想法,都说了,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交心,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陆炳恼火地看了黄锦一眼,突然道:“王爷你也说过不会忘记所有人功劳的,怎么现在听了黄伴的话,却变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