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镇却道无妨,又说,以你郭家的名头,无论做什么都是一个字“赚”,两个字“狠赚”:“我手头有一笔大生意,若做好了,包你一辈子吃用不尽。不过,这事需要动用一下你们郭家的招牌,到时候还需要你出面。”
郭曾忙问:“什么大生意。”
冯镇面不改色地说:“放印子钱。”
郭曾大惊:“这事不好吧?”
冯镇淡淡地说:“怎么不成,又不让你掏腰包,将来也不用你去收款。听说你们郭家同平秋里认识,你出面引见一下。此事下来,我给你五千两。呵呵,兄弟,五千两啊。月官一个台班才五两,就算你每天见他一面,也要三年才能花光。你考虑一下,我等你回话。”
一提起月官,郭曾虽然觉得此事不妥,却也乖乖就范了。
此刻听平秋里问,郭曾便笑着插嘴:“平先生,郭难当郭老板以前同我郭家也打过很多年交道。这次郭老板逃难到了京城,在拜见我父亲的时候,还曾想过请我父亲帮他出个主意。结果,父亲建议他放印子钱谋生。”
平秋里点点头:“郭侯掌管京城治安,你是他的人,去放印子钱自然是最佳选择。”
冯镇抓了抓脑袋,更加苦恼:“没错,放印子钱利润是大。可惜我手头的钱实在太多,也找不到那么大用户,也没有人有那么大实力一口气从我手中将那三十万两现银借去。哎,我听郭曾郭哥儿说,平先生是京城商界的前辈,今日前来拜访,是想请平先生指点一下老冯,看我从事什么行当为好?”
“你真的有三十万两?”平秋里猛地站起来,目光中全是热切:“还有什么比放印子钱更好的生意呢?这样,你把钱放给我们平氏前庄好了,我都要。”
冯镇有些为难:“大家这么熟,不好吧。按照规矩,印子钱只是短期借贷,前后不能超五天,还得归还三倍的利息,这么高的利息……”
“不用多说了,就五天,三倍利息,把你那三十万两都贷给我。”平秋里倍感振奋,只要有这三十万两本钱在手,他就敢发行三百万两钱票。只要应付过眼前这场挤兑风潮,钱庄的信誉得到恢复,要想圈钱还不容易?虽然借冯镇的高利贷要尽亏六十万。可平秋里弄这个钱庄本就是为王爷筹集活动经费的,并没想过要做什么生意赚钱。只要王爷登基,就算发行出去的钱票再次变成废纸也无所谓,到时候让王爷去头疼好了。
平秋里:“你银子呢?”
冯镇:“正在船上,应该到通县了。”他装出很为难的样子:“大家都是熟人,不好吧?”
平秋里一招手,招呼一个下人过来:“文房四宝侍侯,我要同冯老板写契约。郭哥儿,你来当中人。”
冯镇还是很不情愿的样子,口中喃喃道:“这种生意我真的不想做,而已大家还是朋友。平先生,还是不要吧。你另外帮兄弟指条财路好不好?”
如今,冯镇手中那三十万两白银是平秋里唯一的救命稻草,自然不肯放过。凡事关心则乱,平秋里已经乱了方寸,面上怒气一闪,“冯老板,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借你钱,到时候连本带息还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开了门做生意,怎么反把客人向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