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振精神,喝了口热茶,拉开了架势,在屋中打了一套拳。等打到身体发热,脑子也灵活起来。
“如今,事情已经恶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说不得要去恩师那里走一趟。这天下间,或许只有恩师才能救我。可是,恩师是王爷在京城埋伏多年的棋子,就为这件事去动他,合适吗,王爷会答应吗?”平秋里停了下来,他的恩师,内阁次辅毛纪同青州交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明面上,毛相同青州很不对付,甚至还上表要求国家限制山东各大王爷庄园和奴仆的规模。
如今,就因为钱庄的事情就去请他出手,让他暴露出来,不但王爷会勃然大怒,只怕恩师也会对自己非常失望吧?
可是,若不去找他,这边之事又该如何了局?
整日陷在钱庄的事务中也不是个办法,外面还有那么多大事等着我平秋里去做啊!
一想到这里,平秋里定定地站在屋中,又陷入了痴呆模样。
正发愣,一个下人来报:“平老爷,有个姓郭的客人求见,说是从武定侯府过来的。”
平秋里心中正难过,顿时有些不耐烦:“去去去,把他给打发掉,我什么人也不见……等等,你说什么,武定侯府的,姓郭?”
“正是。”下人恭敬地回答。
“姓郭的,可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平秋里以为是郭勋来了,面上阴晴不定。
“不是,是一个十几岁的少爷。”
“我倒是想岔了。”平秋里一拍额头,郭勋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折节到钱庄来。来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估计应该是郭家下一辈的。他忙道:“打开中门,随我去迎接。”
下人苦笑:“平老爷,中门可开不得,一开门,外面那群暴民就冲进来了。”
平秋里大觉丧气,垂头丧气地说:“悄悄将他请进来吧。”
来访的郭姓名少年正是郭曾,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正是冯镇。郭曾介绍说,这位是从江南来的商人。
郭曾平秋里是知道的,知道他在府中地位不高,这次来访又不是郭勋的意思,顿时失去了兴趣。可作为一个主人家,却不能不打起精神虚以委蛇。至于冯镇这样的商人,平秋里也没兴趣认识。
双方坐定,吃了几口茶水,也不说正事,就开始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