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自然要来,不过,得换一个地方。平氏钱庄十几个铺子,一家守一天,这十来天也熬过去了。”
“遇到你们,我还真是没办法。我明天是不来的,你们爱守就守吧。”孙淡拱拱手:“走了。”
然后,大家都鱼贯出了雅间,竟没人多看苟得宽一眼。
看到他们离开,苟得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双脚颤抖着想站起来,可努力半天,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突然间,他觉得一股热流从胯下流出,竟湿漉漉地淋了一裤子。
原来,他喝了一下午的茶,膀胱里早被涨满了。可却没有胆子去茅房,就那么苦忍着。等东厂和锦衣卫的人一走,心情一放松,尿液就遏制不住地喷射而出。
苟得宽又羞又气,蹒跚着脚步走下楼,走了半天才回了家。
回家之后,因为受了惊吓,就发起了高烧,再也起不了床。即便呆在床上,他还是神经西西地大喊:“东厂……北衙……他们来了,要捉我进去了……”
连病带吓,卧病在床一月,苟得全终于精神失常,大小便都直接拉在床上,披散着头发又哭又笑,彻底地疯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木板大鼓,意想不到之人
严格说起来,展布在京城也算是一个富人。布官乃是苏州人氏,从四岁起就唱昆山腔,十一岁时就随师傅进京闯荡,十六岁时就成因为一口绵软清丽的唱腔成为京城最红的戏子。二十三岁时因为受了凉,嗓子倒了,就退出舞台,做起了戏班子的老板。
辛苦经营了多年,如今的展家班已经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大班子,戏班里的几个戏子更是红得烫人,也为展布带来了滚滚财源。这其中,月官和茄官都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这二人演唱的《浣纱记》是展家班的压轴大戏,其中的经典唱段更是脍炙人口。上至公卿大人,下至贩夫走卒都能哼上几句。
如今的布官名下有一间大宅子,还有一个规模颇大的戏社,在京城中也算是成功人士。
在古代,戏子地位卑微得如同娼妓,展布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同这家伙长袖善舞有很大关系。听说,展布同朝中几个大臣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从明朝开始,朝廷律法中就有一条:在职官不能狎妓。
而且,官员到地方就任时也不能带家眷。
这也是明清时,士大夫喜欢狎戏娈童的社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