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鹤年虽然有些遗憾平秋里败在孙淡手下,可孙淡好歹也是孙家子弟,能够在众人面前大出风头,他这个长辈也脸上有光,抚须微笑道:“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各位长辈休要夸奖太多,使之滋生了骄狂之气。”
至于孙佳的婚事,孙鹤年也不担心,既然平秋里有心迎娶孙家的女儿,下去之后自然会找媒人上门下聘。平秋里输了这一场,毕竟是个少年人,面子上挂不住,自然不好现在提这件事情。
“也不是,常听说孙家出了两个少年才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依我看来,以孙淡和孙岳的才华,将来必定是要中举人中进士的。孙岳自有小杨学士调教,师出名门,将来必名震天下。”
孙鹤年更是高兴,笑道:“都说不要再夸奖他们了。”说完话,他朝儿子和孙淡一瞪眼:“难得各位前辈如此看重你们,尔等却不可自大。”
“是。”孙淡和孙岳只得团团作揖,谦虚了半天,小心在旁边侯着。
孙岳输了这一阵,神情郁郁,一直没有说话。
至于孙淡,则相着平秋里刚才这一席话,陷入沉思,也没说话。
如今,孙家小一辈中已隐约分成两派。一派以孙岳马首是瞻,另外一派以孙淡为首,见这二人沉默下来,也都不敢吱声。
“既然平秋里已经将话挑明了,京城这凼浑水自己已经涉足其中。或许,在我进宫同正德见面的那一天起,就已无法置身事外。”孙淡皱着眉头在一旁苦苦思索。
平秋里是个非常出色的人才,他肯定也把自己当成一个聪明人。聪明人同聪明人说话,其实非常简单,只需轻轻一点,就会意于心。
不可否认,孙淡对正德皇帝非常有好感。在同他接触的这段时间之中,孙淡逐渐发现正德皇帝不但不像史书上所说的那样荒诞不经,相反还是一个有作为有雄心的君主。不但如此,这人还非常有人情味,对自己也很真诚,有点像自己以前大学里的同学。一样阳光,一样热情,一样坦城。
如果自己将来入朝为官,在这样的老板手下打工,倒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
只可惜看正德的模样,他也没几日好活了。
按照历史书上的记载,他最多还有三个月的命。
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不错的家伙死掉,还真是一件令人唏嘘的事情啊!
孙淡虽然二世为人,可因为人年轻,一直都没想过生老病死的事情。今日听平秋里这么一提,他愕然惊觉,只要正德皇帝一去世,这个世界就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旦新皇登基,不但朝中的文武百官也来一次大换血,连孙淡这么一个小人物也将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