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谕!”孙淡微微一笑,再次一声高喝。
“上你妈的狱,这里是北衙诏狱,不是什么上狱!”汪进勇怒叫一声,就要去抽腰上的绣春刀,可手刚碰到刀柄,眼前人影一晃,又是一记耳光抽到他脸上。
这一记耳光力量如此之大,同先前孙淡那一记不可同日而语。
汪进勇只觉得耳朵里一正“嗡嗡”着响,就像有一群蜜蜂在身边集会。眼前也是一片血红,只觉得右眼视线也模糊起来。鼻子里也酸不可忍,两条热热的液体汩汩流下。
原来,这一记耳光已经将汪进勇的右眼抽的鼓了出来,鼻血也流了出来。
在这一片红色之中,汪进勇看到朱寰正一脸恼地收回右掌。他一脸色不可思议地捂着鼻子,吃惊地大叫:“干爹,你怎么打儿子了,你应该打孙家小子的?”
朱寰看也不看汪进勇一眼,一拂衣服前襟普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声道:“臣朱寰,恭请圣安!”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包括与孙淡一道来北衙的冯镇。
所有人都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儿。
“啊!”汪进勇脸上突然失去了血色,他身体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只觉得浑身上下再没有一丝力气。
“圣恭安!”孙淡朗声道:“朱寰起来吧,这里是陛下的手书一封,你自己看看。”
“是。”朱寰站了起来,双手恭敬地从孙淡那里接过那张纸条,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确实是正德皇帝的字迹。
他本是宗室子弟,地位又高,同正德皇帝也接触过许多次,自然认得出皇帝笔迹。上面只寥寥写着几个大字“让他去见他想见的人”,也没有落款,可朱寰认为,既然皇帝派孙淡到诏狱来,肯定有话要问自己,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看完之后,他又小心地把条子还给孙淡,“臣朱寰,聆听陛下教诲。”
孙淡板着脸,一字一句道:“朕听人说锦衣卫这段时间借白虹贯日事件捕风捉影,很是发了些财,在这里,朕要恭喜朱指挥了。白虹贯日本无稽之谈,偏偏有人同国家大计联系在一起,想做一篇大文章,朱寰你这么大动干戈,是不是有火上浇油的嫌疑?”
孙淡的这一翻话说得字正强圆,朱寰只听得额头不断有汗水渗出,一滴滴落下。他颤抖着声音道:“臣,朱寰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