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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校对版] 衣山尽 1936 字 2022-10-19

“你!”那个锦衣卫又发出一声怒喝:“我管你是什么秀才还是相公,只要你犯了钦案,进了我们北衙的诏狱,一样让你脱层皮。”

“罢了,就不跪吧。”那个小旗挥了挥手,目光炯炯地盯着孙淡,也不说话。眼神里全是贪婪。

至于苟得宽,却装出一副和蔼模样:“孙淡,本官今日叫你来,是有点事情。”他指了指身边的表弟说:“这位是北衙的汪进勇将军,国子监的案子乃是钦案。为防止国子监的监生们再起事端,上头派了这三位将军驻扎在这里,并调查白虹贯日一事。李梅亭是你老师,他的事情同你也有牵连,你究竟是否清白,还需调查后才能做出结论。”

孙淡心中冷笑:果然来了,这两个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想从我身上诈银子,想得也太美了点。

可他还是强压着心头的鄙夷,道:“学生虽然是李先生的学生,可李先生半年前就进京城来就职了。小生来北京之后,白虹贯日一事已经结束。这事同学生可没任何关系。”

“住口!”那个叫汪进勇的锦衣卫小旗子一拍桌子:“孙淡,你的底细我们已经查得很清楚了。你是会昌侯孙家的旁系子弟,以前在院子里当花匠,一个破落户。孙家看你可怜才收你入了门,并让你读了几天书。你也有些手段,山东今科院试竟得了案首。你平日爱写些诸如大闹天宫等异端邪说扰乱人心的书,想来,这事定然同你有关,你也别想着撇清干系。”

孙淡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也懒得分辨,就那么站在那里,权当汪进勇的话是春风过耳。

汪进勇又冷笑一声,说:“别当我们锦衣卫的人是吃干饭的,我汪进勇什么人。老实同你说吧,我本是江大人的徒弟。如今,汪大人刚去了职在家荣养。新任的指挥使朱宸乃我的义父,捏死你这么一个小秀才像捏只蚂蚁。这段时间,你不许离开京城,每日都必须到国子监来向我报到。”

孙淡淡淡一笑:“孙淡乃国子监书办,每天都要来上班的,不用汪将军特意提醒。至于白虹贯日一事,孙淡不过是一介秀才,犯不让让将军这么大动干戈。”

“一介秀才。”汪进勇一拍桌子:“你这个秀才可了不得呀。我听说你以前在山东也不过是一个小花匠,可一到北京,又是买宅子又是置办家业,必定是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

“对,一定是这样。”一直在旁听的苟得宽听汪进勇说起正事,眼中也是精光大亮,里面尽是贪婪之色。他缓和下语气,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道:“孙淡,我等读书人读的是道德文章,行的是圣人大道,不干净的钱可拿不得。你就老实同汪将军交代吧,说说你为什么有这么多资产。真是不干净的钱,若能退还了,本官或许能在北衙那里替你说说情,看能不能从轻发落。”

“对对对,一定是有人给了你钱,让你们用白虹贯日事件借题发挥。”汪进勇狠狠道:“还不快把贼赃给交上来。”

孙淡哈哈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汪将军真有证据,把小生抓进诏狱去就是了。至于孙淡的财产,那是得功名后老泰山给的盘缠和孙淡原籍的小户人家为依附孙淡送过来的。你们锦衣卫一查就知道了,可惜啊,晚生有功名在身,不能用刑讯逼供,倒让将军失望了。”

“证据吗,到你家抄一抄不就找到了?”汪进勇冷冷一笑:“锦衣卫也有权力盘查和抄检任何可疑人物可疑住宅。”

只要能去抄孙淡的家,那屋里的财物还不是他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一想到即将到手的金银,汪进勇和苟得宽同时精神大振。

苟得宽还假惺惺地安慰孙淡一句:“孙淡你也不用担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查查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