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衙役见事情已经不可收拾,忙站起身来,连连作揖告饶:“各位大爷各位乡亲,这里是科举考场,可乱来不得。真闹出事来,惊动了学政大老爷,我等的饭碗不但要砸,连你们也要吃官司。”
“衙门的狗腿子这是在威胁我们济南人,打他个xxoo的。”
“对,打死这两个贱人!”
眼见着就要出大事,孙淡心叫一声不好,连声喊:“乡亲们不要闹了,我明年再来考试,今次就让大家失望了。”
“不成,不成,今天这场考试我们非要送你进去不可!”又是一阵喧哗。
正闹着,贡院大门缓缓打开,一群衙役手执水火棍簇拥着一个官员出来。
孙淡抬头一看,正是今科学政王元正。
王元正见孙淡还在外面,一楞,上前道:“孙淡,你怎么还没进去,这外面又为何这么闹?”
孙淡苦笑着上前见礼,回答说:“禀王大人,学生从孙府赶过来,路途遥远,路上耽搁了。乡亲们见我进不了院门,都觉得失望,不觉闹了起来。影响了考场秩序,学生死罪,这就离开。”
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王元正一声厉喝:“走什么,你聚众闹事,就这么走了,国法何存。把事情交代清楚再说,你孙家也是山东大族,学童都是统一来贡院参加考试的,一路又有车马接送,你怎么反一个人走路过来?想尔不过是一介少年,懒惰成性,贪睡晏起,以至耽误了考期。却推说路上耽误了。如此没有担待,又说谎骗人,即便才华再出众,也不是国家所需要的人才。”
孙淡苦笑着解释,道:“王大人,学生虽然是孙家子弟,却是旁系,如今是院子里的花匠,地位低微,哪里会有车马接送。”
王元正一楞:“此话当真?”
“学生不敢诓骗大人,刚才考试之前,学生还是将手头的活干完后才得空过来的。”
王元正也出身寒门,听孙淡这么一说,不禁摇头:“孙家也真是,子弟之中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优秀人才,却不知道善待……哎,寒门士子要想有一番成就,比之普通人却要艰难得许多,你也不容易啊!”
正说着话,人群中又有人大着胆子喊:“那个大老爷,究竟放不放我们孙小才子进考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