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怪过她吗?”迟枫问道,“有没有怪过当时她把你丢在医院。”
喻予泽眨着眼睛想了想,摇头:“其实没有,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不知道别人如何和自己的母亲相处,所以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后来她告诉我一切的时候,虽然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但那时已经长大了,可以理解她的做法。养育之恩大过天,全世界都可以觉得她不好,我不行。”
“唉,和我差不多,我小时候瞅我爸也挺来气。后来想想也就算了,我是他的便宜儿子,他也是我的便宜爹,我俩彼此彼此,都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
说着,迟枫从椅子上坐起来,对喻予泽说:“那你和我一起回我外公外婆家过年吧!”
“啊……会不会有点打扰?”喻予泽犹豫着说,“两位老人都没见过我,突然在过年的时候去,好像有点唐突。”
“不唐突不唐突!”
迟枫激动的拉住喻予泽的手,舌灿莲花努力说服他:“老人家喜欢热闹,这些年过年的时候只有我陪着。我跟他们提起过你的,他们还看过你照片,会喜欢你的!”
认真考虑片刻之后,喻予泽终于点头。
“太好了!正好我在基地待腻了!我们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走!”
迟枫精神抖擞,‘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一阵风似的跑出房门,没一会儿就提着行李箱回来,在地上铺开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衣服。
一个小时后,裹的里三层外三层只有眼睛漏出一道缝的喻予泽被迟枫领到了地铁上。
地铁上十分拥挤,别说座位,连个站的地方都不好找,喻予泽人有点懵,茫然的问:“为什么我们要坐地铁?”
“我外公家在老城区,离我们基地好远,中间隔着好几个商业区,开车过去一个小时起步,我去年在那边堵了两个半小时。我研究过,地铁二十分钟先去市郊,再打车很快就到了。”
说着,迟枫牵着喻予泽到靠近车厢边缘的地方,然后把行李箱拉杆放下去抬起手臂撑着墙在方寸间腾出一块区域,对喻予泽说:“过来坐箱子上,别累着。”
喻予泽倒是真的没有娇气到连二十分钟都站不住,但又不好意思在这种地方和迟枫纠结,只能听话的过去坐着。
车厢里人多,加上广播报站的声音有些聒噪。
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中,喻予泽耳膜开始嗡嗡作响,下意识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