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坐在了他的旁边,细聊起来,谈笑风生。
森田很懂戏剧,他的父亲是中国通,他的家族是贵族。
“难道,你真不肯唱吗?放弃一切,为了你我今夜的相识。”
“会的,有朝一日,日本撤出中国,我会的,会唱给你听。如果我现在唱了,就是汉奸。如果你是个男人,你会甘心去听一个汉奸的戏吗?”
四目相对,又是良久,月色下,二人无语。
森田起身,仰视皓月道:“一路打进满洲,所向披靡,今天吃了败仗。但我不想恃强凌弱。”
月色下,魏云寒的相貌皎洁俊朗,翩翩美少年一般。
森田试着握了魏云寒的手,仔细端详他,嘴角挂了浅笑说:“回家去吧,回你的老家,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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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兴高采烈的挤在车窗边张望,二葵子对小月仙说:“师叔,我们可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这么容易就逃出来,若是赶不上这班火车,怕真要被日本人抓去煤窑当苦工了。听说煤窑的苦工都不穿裤子的,还有活人拿来活剐,看能活多久。变态的小鬼子!”
魏云寒无语眺望窗外飞驰而去的树木,苍茫的初秋中一切那么萧瑟,他想到了一身风衣的胡子卿拉了他的手在白山颠指点江山,想到胡子卿那饱含风情的俊目在包厢痴迷的看了他走向那高高的桌子,他看到胡子卿拿了他的照片在他眼前调皮的晃了说:“给钱,卖你。”
那位他崇敬的从未拿他当伶人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三军主帅,就这么在他生命中隐晦下去,他不想去想他,想忘却北大营的枪声和一腔怨愤,但他不能,泪水已经全无,也没有逃生的兴奋。
车忽然停靠在一个小站,二葵子下去买了几个窝头上来说:“先吃点东西,就快出东北地界了。”
忽然一阵嘈乱,一队日本人在伪翻译官的带领下冲进车厢,明晃晃的刺刀对准他们。
魏云寒起身说:“有什么事,我是射日社的班主?”
汉奸上来上下打量了魏云寒说:“呦,小魏老板,幸会幸会。”又转身对日本少尉说了些什么,然后点头哈腰立正躬身不时并脚立正发出啪啪的声响说:“咳,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