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妹”北征不知该讲什么,伸手去抚摸凌灿的脸,心和手一起在颤,凉的,但又似仍有余温,他试着测测凌灿的鼻息全无,这才心如绞痛的彻底相信不是梦了。凌灿去了,应在意料中,不是抓他回来便是要他死,以儆效尤吗?所以那便不必心痛,可为什么最后又手软留他一口余息残喘呢?
“灿儿,爹不想你死呀,只是你太气人了!”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北征又将凌灿抱起,这一举动惊住了在场众人,“老爷别脏了您~”兰卿话音未落,一缕脓血己从凌灿口角溢出,慌得北征腾出手去拭擦,竞发现手上也是满是血污。
“造化弄人呀,我本是想放你一条生路了,可怎么也不肯……”
兰卿拿出香粉、胭脂、黛墨、细心地为儿子补起妆来,那每一举动都让北征觉得万剑钻心般痛,“茵妹,我知你委屈,我欠你太多,你哭吧,别吓唬我。”
“老爷,您这从何讲起,灿儿蒙老爷呵护至今,已经是他的福份了。”兰卿坦然应对。
“茵茵,你在呕我,别伤心了,不然再……”
凌灿安然的躺在那里,脸上依然留着一丝笑意,没有丝毫暴死的狰狞。北征后来听人讲,凌灿是抬回房后伤口便止不住血,直至晚间便更无生机,只是四姨太如早意料这个结果般,自凌灿被抓家门那一刻起,便闭门不出,既不象常人般冲到前去见儿了一面,抱头痛哭再去死去活来地求情,也超乎常理的平静地去整理敛装,找出一张凌灿的大照片,派人去买了几丈白布,纱布、药水,似乎一切竟是在意料中。
“老爷,抬棺木的来了,这便将灿儿敛了吧,暴死不隔夜,我留了清谷上那块坡地。”
“为何这么仓促,为何不葬入祖坟。”
“老爷忘了,他只是庶出,家丑不可外场,不宜大办,再者人已死,什么都镜花水月罢了。”
兰卿进入许家只做了两件主,一件是凌灿的丧事,一件便是次日清晨品兰在梳妆台上发现一张纸条,一地乌发,条上只写:“我别无牵挂于世,实无生之趣味,却要死的勇气,去了!”
许北征放下手中的杯子,望着月色长叹,灿儿呀,五年了,可知道爹是多么牵挂你?
第91章 随风而逝1
许北征出了门,在庭院里徘徊,风很大,雨才歇,一地落叶。
抬头,凌傲的房里灯光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