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威贴了门边溜进屋,暖阁当中的条凳上绑着小九哥许凌傲。
他趴在凳子上,沉垂着头没有作声,手脚都被麻绳捆在凳子上动弹不得,地上还扔着根断了的鸡毛掸子。
汉威这才放心,鸡毛掸子打人疼得也有限,只是小九哥或是负气,丢不起这份脸,咬着牙不语。
汉威轰走了仆人,和姑母一起七手八脚帮小九哥松了绑绳。
姑母心疼地掀开凌傲裤带松弛的裤子,只向下拉了一些,就露出一道道斑驳的檩子,心疼道:“这老东西,还真手狠!”
为凌傲揉着问:“九儿呀,疼吗?”
凌傲忽然冒出一句话,把汉威也逗乐了。
“都怪平日不听大娘的话,没有多吃两口饭。只剩一身的骨头,这时候知道苦了。”
到此情景上,小九哥还一反常态地逗趣,汉威真是佩服了。平日里小九哥多是梗了脖子,打死也不赎嘴,为此姑母抱怨过多次,说小九哥没有汉威分毫的乖巧知道个眉高眼低。
凌傲也没负气,只是后悔自己说话失言,触怒了父亲,好言哄了大娘离开,又拉了汉威道:“威儿,你陪表哥去房里,上些药。”
文贤姑太太寻思是凌傲长大了,面皮薄,也没同他多话,任由小兄弟去了凌傲的房间。
一阵风拂过,窗外老银杏树金黄色的落叶纷纷飘下,如雨一般。
凌傲看了看窗外,扯上帘子大声说:“乖儿,你会揉吗?若是不会,我去找别人。”
这么丢脸的事,表哥还大声宣扬?汉威不解地应了句:“乖儿久病成医,九哥不就是被鸡毛掸子揍了几下,不在话下。”
凌傲给汉威递了个眼色,拉了汉威到屋子中央,低声道:“汉威,情形不对。我爹怕不是要去西京和云城,他是要去北平。”
“去北平就去吧,有什么新鲜?”汉威心想,没有问出口,凌傲继续说:“汉威,你那个同学黄国维没走,他偷偷留下了。他刚才托人来给我传话,说是我爹要搭飞机和黄署长去北平,他说要我无论如何制止住我爹,还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让你去找他。我不过问了老爷子是不是他要去北平,老爷子就气急败坏地打我。这事蹊跷,汉威你是不知道,老爷子对我一直亏心,也怕我走,在家里最不敢动的就是我和六哥。其他兄弟被他拳打脚踢是常事。他去北平做什么?绝对不是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