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大姑母叹气说:“那又怎么样,委屈小七娶了那么个破落户为妻当条件,让他憋屈了一生。小七好,那当年小七回龙城救难,你不帮他,还火上浇油去打他?我后来一看小七身上的伤呀,都几个月那,那伤口让人一看就落泪。”
许北征道:“这点焕豪就比你明白,一码是一码,小七坏了规矩就该打。目无尊长,我就讨厌他那目空一切的样子,和于远冀一样的猖狂。若不是看了他大哥那天也杀红了眼,我还想好好教训他呢。”
汉威听得忽闪了睫毛望大姑母怀里贴,大姑母揽过他拍哄说:“看乖儿这样子,和他大哥当年一样的惹人疼。”
“乖儿,你把豹牙给了业儿了?”大姐问。
汉威看看大姐,不知道业儿是谁?
“你大哥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允业,业儿,说是让他继承杨家大业。偏你还起哄给他挂个豹牙。”
汉威一翻眼说:“谁继承大业都行,谁继承杨家的大业谁就注定挨打,还是饶过亮儿吧。”
“你个小混蛋,说来说去,那你呢?你大哥白养你这么大了?”凤荣骂。
汉威迅速接道:“轮得到我吗?我不过是杨家一个小老婆生的一个玩意,一只鸟蛋,玩意儿罢了!”
凤荣没想到汉威在这里等他呢,气恼得上前拧汉威的嘴,姐弟两扭做一团,大姑母拉劝,拍打了汉威一巴掌,又打掉凤荣不依不饶的手骂:“你们这是闹得什么?”
许北征呵呵笑着,似乎在看儿女绕膝的热闹,捶着背在屋里走,神色欢喜间又忽然透过黯然,喃喃自语道:“可惜呀,都去的太早了。小七也好,灿儿也好,活蹦乱跳的还在眼前调皮,转眼就入土了。我听说小七去了,都不敢相信,从云城连夜赶过来。他哥在给他装殓,我不过就帮忙给他换件衣裳,那伤痕还在呢。”
说着茫然望了剔透的大玻璃窗外树枝上纷纷飘落的黄叶,摇头说:“狂风吹落漫天星,怕说的是我。”
凌傲愣愣的手头一抖,盛了朱砂印泥的瓷盒落在许北征刚做好的画幅上,落下一抹红渍,血一般的正抹在画中的江面上。
许北征心疼地几步过来,提了那幅画心疼跺脚埋怨:“画了一天的画,你这孩子怎么毛手毛脚的?”
不容分说就给了凌傲后背一巴掌。
汉威心底泛出坏笑,凑过去说:“姑爹,依汉威看,歪打正着的真好,您看这江面一抹红,不正像夕阳洒在江面的半江瑟瑟半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