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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去哪里了?爹爹没有走。”汉威自言自语,转身坐到地板上,惊惧地向后缩,伤口未愈的血迹在地板上拖出几道宽宽的血线。

汉威惊恐地摇头,惶然道:“乖儿不走,乖儿哪里也不去,不去!”

“乖儿!再若胡闹,大哥真的恼了!”汉辰放下药瓶起身,绷着脸。

汉威并没有看他,猛然起身踩着凳子冲向窗台,一脚踩空从窗台上掉落下去,或许就是跳了下去。

“小弟!”汉辰惊呼一声冲过去,而小弟已经消失在了窗外。

杨府的中秋夜沉寂在一片惊恐悲哀中,汉威醒来,断腿上打了石膏,却是时哭时笑,整个人疯傻了。

斯诺大夫嘱咐汉辰千万不要再让汉威受到任何刺激,更不要去试图接近汉威。因为,很多类似的病人一时受了惊吓刺激或许是暂时的疯傻,但如果持续的惊吓,怕就再也难治愈了。

斯诺大夫一方面联系上海和香港著名的神经科大夫来会诊,一方面开了些镇定药给汉威,并嘱咐家人一定将病人身边任何有危险伤害性的物品拿走,病人情绪失控,任何情况都会发生。

所有人的靠近,汉威都会惊得大闹,钻进床下不敢出来,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怕触发汉威的病情加剧,没人敢再靠近那床。

胡伯哄劝说:“小爷,你爱吃的蒸蛋,还点了麻油,闻闻,喷香,给你放在床边了,胡伯出去,都出去。乖儿最乖,自己吃点东西好不?”

半个小时后,胡伯蹑手蹑脚再来到卧室,汉威却仍未从床下出来,而那碗水蛋纹丝未动,已经凉了。

“小爷,出来吧,床下凉,你没穿衣服,不然裹条被子?”胡伯试探的才探进头,汉威“嗷~”的一声大叫,吓得胡伯一缩头,头狠狠地撞在床梆上。

床下汉威不停的叨念:“乖儿不是狗,乖儿不是,不是~”

“这要是老爷还活着,看了还不心疼死呀?”胡伯坐在地上捶了腿痛哭。

全家人无奈了,汉辰几次咬牙发狠要进去,玉凝却堵了他嘶声的劝阻:“你真想让小弟发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