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姐答道:“走了,说是急着要归队,他脑子里的血块吸收了一些,已经恢复了视力,不过还是要静养。可是他军队的人来接他走了。”
冯暮非忙来到隔壁天赐的病房,天赐正躺在床上,手里把弄着那块儿十字架的玉坠儿。
“天赐,这个玉坠怎么在你手中?”冯暮非惊讶的问。
天赐将玉坠递给冯暮非说:“帮我还小盟哥,我不要。小盟哥给我的,说是冯家祖传之物,还莫名其妙的让我为冯家传宗接代。”
“老冯,你快去追回盟盟,孩子不会做什么傻事吧?我怎么听得揪心呢?”冯太太哭出声来。
※※※
沈阳空军基地营区外一排平房里。
小屋里吊着简单的灯泡,屋内晃着淡黄色的光线。
一瓶红滟滟的葡萄酒盛满在高脚玻璃杯中。
“胡司令说,我们必须要离开中国,从此隐姓埋名,浪迹天涯。”碧盟怅惘的说。
“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露露贴到碧盟身后,搂住他的腰,脸紧紧的贴在了碧盟的背上。
碧盟自言自语的感叹:“这些年,我都活得很茫然,自己到底是人,还是蟑螂,还是披着一张画皮?还是顶了一个硬壳。”
“胡说!”露露嗔怪道。
“杀了田村,我必须要死。可是胡司令不忍我死,就安排了让我带你去欧洲,隐姓埋名。”
“为什么?”露露问。
碧盟惨笑:“因为,私自处死了田村,日本人不肯罢休。如今只能去将此事化解成一个很小很小的矛盾,那就是死一个人,去平息这场战乱。就像一条风雨飘摇中的小船,漏了一个洞,必须有人用身体去堵,不管是谁,若是不堵,怕全船的人都要沉没。”
露露的手稍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