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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四周堆满了鲜花,火焰正在吞噬着这个花房。

那屋里传来阵阵的古琴声,那是露露,一定是露露。露露不经常弹琴,非到祭奠母亲和枫儿的时候,她才会抚琴追忆幼年时在母亲手把手下学古琴的时光。

“vivian!”碧盟大叫着冲进火海,好在那火势才起来,在风中烧得木屋裂裂做响,但是还好,那琴声没有间断。

碧盟抱起了露露冲出火房,在地上翻滚,然后,他呆呆的望着目光呆滞绝望的露露,忽然笑了:“小蟑螂,真成了蟑螂了,你看看,看看你一脸的黑灰,像当年同我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样子。”

露露却哭了出来,哭得伤心:“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留下我。我一走,什么都可以解决了,你可以回冯家做个孝子,他们会给你大好的前程。我就是株野花,被人采摘玩弄过的野花,你为什么救我。”

二人抱头痛哭,身后枫叶啼血般被风卷落,墓地旁空场上的木屋火苗黑烟冲天。

“vivian,你听我说,我们两只小蟑螂过去没靠过谁,以后也不会。他们若不承认也就罢了,我们日后不用去搭理他们。就是在北平办婚礼,我们可以去请胡司令主婚,不然,我去求表哥,他是接受你的。露露,你看,还是有人接受你的,那些过去的苦难,不是你的罪恶,当然也不是我的罪恶。我们两个小蟑螂,手拉手还是能走向阳光大道的。”

碧盟抚慰着露露,难过的说:“我在考虑,是不是我们回国真是错误?”

露露捂住了碧盟的嘴责怪说:“现在国家需要优秀的飞行员,更需要你。你这话给杨司令和胡司令听到,又要挨板子了。”

碧盟拧拧露露的面颊,笑了说:“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不会在乎你的过去,我只计较你的将来,将来,你的生命中只能有一个男人,那就是我,梁碧盟,eddie。”

露露欣慰的笑笑,为碧盟擦着熏黑的脸:“小蟑螂,我只要你。我看,我还是回避一段。我的一位日本老师是位学者,在内蒙和东北那边考察研究植被。同学们在组队陪了老师去蒙古草原游玩骑马,我起先拒绝了,如今看来,我先去散散心好了。等你料理好这本的事情,等一切都过去。”

“不必,我们就在北平结婚,没有什么要躲躲藏藏,我会通知表哥,也会请小九和一些朋友来祝福我们。”碧盟坚持说。

“可是,这样不好,你没有想过冯老的感受吗?他在哪里都是有头脸的人物,他的儿子结婚,他都不能参加,这不是当众抽他的耳光吗?”露露制止说。

“先说说你的老师吧,男人吗?”碧盟转换话题问。

露露敲敲碧盟的头说:“小蟑螂也会掉进醋海了!不止是老师是男人,同学多是男人。日本女人是不出来做活的,都被大男子主义的先生们关了在家当太太,不是正中你的下怀吗?”

第二天,汉威就按小盟哥的吩咐,给大队打了个电话,然后谢过冯暮非夫妇,去部队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