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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艳生答话,潘军长另一手中的雪茄就戳按在了艳生的腹上,恶狠狠的说:“我让你偷听!”

艳生尖声嘶叫,空荡荡的屋里没人搭理他,只是潘军长禽兽般的折磨他。

寂静的夜里,潘公馆里传来阵阵野兽般的嘶鸣声,足闹了一个多小时,才沉静下来。

小艳生蜷缩在桌子上,衣衫不整的身子上满是蛋糕和红酒。

哭着哀求潘军长说:“干爹,艳生什么都没听见,艳生什么都不知道,艳生错了,以后再不乱跑了。干爹饶了艳生吧。”

潘军长赤着肥胖的上身,只管叼着烟鼓弄着手中的相机命令:“别动,就这个姿势,笑一下,笑得下贱些。手,手叉腰,别动!好!”

喀嚓一声响,潘军长一阵狞笑:“小凌老板,你若是不听话,就不要奇怪你这些漂亮的照片如何上的《申江国流》画刊。我能捧你上天,也能踩你入地,让你生不如死!”

艳生彻夜未眠,他没想到会有今天的结局,忍了疼痛佝偻着腰,他起身又冲了个澡,躲在盥洗室里哭泣。

潘军长在屋外催促:“又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会,扭扭捏捏的装给谁看?我最讨厌那些明明就下贱还拈酸迂腐的,快痛快些出来。”

艳生也不敢得罪潘军长,更害怕他拍在桌案上的枪。他甚至在盘算,是不是该逃回德新社,告诉二师兄,然后找胡司令出来为他做主。可转念一想,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丑事被人知道了拿去笑话不说,少了这赖以倚靠的大山,怕他这“角儿”都站不住。毕竟德新社的大牌武生是二师兄魏云寒,他只能生活在二师兄的阴影下。所以他必须忍受潘军长,潘军长答应为他掏钱组一支戏班,另立门户。忍一时的委屈,就可以依然在外面出人头地,何乐不为呢?

艳生陪了笑脸上了潘军长的床,满脸肥肉的潘军长一身横肉,油光的面颊上似乎一擦就能抹下二两猪油。

那口长年抽烟参差不齐的大黄斑牙一咧,一股臭气。艳生才侧过头,就被潘军长一把拧过头敲了一记暴栗。

※※※

第二天下午,潘军长为了给去世的老娘过阴寿,请了德新社来家里唱堂会,请来的客人都是京城里有头脸的人物。

流水席摆了四十九桌,在院子里临时搭起的戏台。

艳生当然知道,潘军长这是疑兵之计,貌似在忙自家的私事,其实是在为他第二天行动做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