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卿哈哈的笑了:“小魏,小魏,难得你有这份心。人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倒是真大方就把这头牌武生的位置往外送,但愿艳生他念你的好儿。”
夏季的夜晚天黑得晚,中和大戏园外吆喝叫卖的小贩鳞次栉比,川流不息的人群,一片喧闹的景象。
小轿车停在戏院门口,小艳生才下车,立刻围涌过来一群戏迷。
自从下午从潘军长嘴里听说了他已经成功的被《申江国流》选入了“八大武生”,艳生喜不自胜。想想自己这些年吃过的苦,一步步摸爬滚打过来的路,艳生激动得眼眶湿润。
艳生一一为那些阔太太小姐们签名,也谢过了众人送的衣料礼品。潘军长为他安排当跟班的副官接过艳生递来的礼物放进车里,又推开人群为艳生开路,送了艳生到后台。
艳生记得临行时,潘军长那满嘴胡子茬的嘴凑到他脸边狞笑了说:“宝贝儿,你终于如愿了,你可该怎么谢我?今晚就看你的了。”
每想到这里,艳生身上一阵寒栗。他又自然的想起那个佟旅长家的老太监,想到他年幼时的噩梦,想到他身上的那几处纹身。
“艳生~”一个甜美的声音,就在后台口,一位戴着蓝色大沿帽,垂着黑色网纱的旗袍女子向他招手。
“露露姐。”艳生叫了一声迎过去,露露只竖了根手指在唇边示意艳生小声,拉了艳生来到一个角落。
“艳生,恭喜你!姐姐真为你高兴,为你自豪。”露露揭开面纱,眼泪闪着欣喜的泪。
露露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递给艳生:“姐姐送你的贺礼,是手表。”
艳生感激的道谢问:“露露姐怎么来北平了?是同梁先生一道来的吗?”
露露尴尬的苦笑,摇摇头说:“艳生,你日后就是角儿了,出息了。不过艳生,日后要谨慎,那个潘军长你最好离他远些。”
艳生点点头说:“露露姐,艳生知道,只是干我们这行的,衣食父母谁也惹不起。”
露露摸摸艳生秀美的脸,笑笑问:“你二师兄呢?喊他出来一下好吗?”
艳生点点头,转身去了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