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盟倒在地上,一手紧紧的抓住了更衣柜把手,费力的咬牙向起爬。
飞行服褪在脚踝处,令汉威惊得瞠目结舌的是那紧贴在腿上湿漉漉的单裤,已经被暗红色的血渍和了汗水浸透。
“嘘~”跌坐回地上的小盟哥哥竖了根食指示意汉威小声,伸手给汉威示意拉他起来。那傲慢的姿态,似乎恩准汉威扶他起身是多大的恩宠,恼得汉威反翘起嘴,又一想小盟哥也委实可怜,也就不再计较。
那汗透的裤子凝在伤口血肉上根本无法褪下,碧盟却不耐烦的一把推开汉威说:“痛快些,我自己来。”
汉威鼻头一酸,泪光莹莹的抱屈说:“小盟哥,太可怜了。”
汉威也不知道因何蹦出这么句莫名其妙的话,但小盟哥的面色已经阴沉难看,推开汉威的手,目光含怒的申斥说:“‘可怜’这个词不是用在男人身上的。”
“小盟哥!”汉威见碧盟已经重新去提脚踝上的飞行服,汉威立刻心领神会,小盟哥是要掩饰这一身的伤,不让任何人知道。
条凳上、地上已经蹭抹上血迹,汉威按了小盟哥的吩咐掩饰掉这些痕迹。
候机厅里,胡子卿乍见碧盟依旧一身飞行服出现,不禁笑了问:“你们两个这么久都做了些什么?”
碧盟腼腆的答道:“有些冷,还是不换了。”
“小盟哥在发烧。”汉威解释,这个解释当然最妥帖,也足够引起胡子卿和大哥汉辰的自责内疚。
正欲离开,却见又一拨人说笑了走来,为首的竟然是冯暮非。
坐飞机来听魏云寒《伐子都》大戏,看那精彩的“云里翻”的西京大员们一路走一路同冯暮非这“东道主”拱手寒暄告别,这才真是狭路相逢。
见到胡子卿和汉辰,冯暮非没有丝毫的意外和尴尬,反是洋洋自得的问:“子卿,天晴了,这不是飞机也能飞了?”
一眼看到汉威搀扶着的梁碧盟,二人对视的目光中有一种难言的怪异。
“怎么,梁教官要带伤飞行?这可是危险。”冯暮非奚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