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提学官有何干碍,蒋兄难道不知么?这是特意安排的,就因为咱们浙江举子中,多了一个特例。”
“这却是什么道理?就算有人得位不正,与我等又有何干系?怎还搞起了株连?”
“就是,就是,如此做法,着实让人无法服气,我等何不一同向考官申述?”
“对,同去!”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风,本来刘同寿的待遇就很让人眼红,这下又影响到了大家的切身利益,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要知道,想取得好成绩,主观的努力程度固然是主因,但客观条件也是很重要的,考试场所就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贡院里,考生须得在各自的单间中进行考试,那单间也叫号房,约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是个相当狭小空间,考生需得在这里渡过三天时光。
号房本身都差不多,不过,根据位置、房屋质量的不同,区别还是很大的。若是赶上那靠近茅房的臭间,这三天的苦楚自不待言;就算不是臭间,如果是个把边的位置,棚顶、墙壁再年久失修,漏点风进来,那乐子就更大了。
尽管已是春天,但京城的二月还很寒冷,窝在斗室里吹风考试,肯定不是什么好享受。
为了防止舞弊,号房的分配也是随机的,而不是象后世那样事先设定好。巡场考官会将同乡打散安排,具体轮到哪一间,考生略有些自主的余地。不过,那是先进去的福利,后进去的就不要存有这种幻想了,听天由命才是唯一的选择。
浙江来的举子人数本多,这一嚷嚷起来,动静也着实不小,其他省份的士子纷纷转头相看,远近围观的百姓更是兴致大起,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几个懂行的人身边挤了一大圈人,不时发出一阵惊呼声。
不听不知道,科举真奇妙,要说这考试的说道还真多呢,长见识啊。
纷乱间,也有那眼尖的,注意到了刘同寿一行人,心下都是惊疑,当即向身边的同伴求证。见过刘同寿的人不多,但韩应龙和孙升在京城的知名度和曝光率却都很高,顶着未来状元榜眼的名头,也不知遭来了多少白眼和诅咒。
消息,就象是在水面上丢下的石子,迅速在人群中产生了波动,一刹那的静寂之后,围观众猛然沸腾了起来。
“哪个是小仙师?”
“这神仙弟子,长得跟凡人也不一样啊!你看那位少年俊彦,年方弱冠,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老远一看,就有一股仙灵之气扑面而来!除了这位,还能有哪个?”
“王大哥的眼力果然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