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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种事定为谋逆,写在奏疏上递到京城……皇上会如何怎么想?他会站在哪一边?用膝盖想都能想出来,倒霉的肯定是写奏疏的那个白痴。

谢兰不是白痴,他当然不会这么做。

眼见着邵时雍脸色不虞,谢兰默不作声,谢亘神情尴尬,王知县跳出来打圆场道:“小真人,巡按大人,上虞已然有备,我等却是措手不及,以下官看来,不如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不行!”这次几人倒是异口同声了。

“妖道善能蛊惑人心,如今虽是口口声声皇上圣明,朝廷清正,可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改弦易张,用同样的手段作乱?为大明江山社稷计,此人不能不除!”谢兰憋了半天,总算是想出了个理由。

就和功高震主是一个套路,臣子有没有谋反不要紧,只要有这个能力,君王就可以防患于未然了。这道理也不是完全说不通,如果谢兰是赶在刘同寿刚穿越的时候出手,用这个罪名就足以致小道士于死地了,可放在现在,这罪名却是不够看了,只能拿来鼓舞士气。

民间的影响力只是辅助,真正让谢兰顾忌的,是刘同寿在朝廷,乃至皇帝心中的影响力。

“还有劫狱!只要找到那几个乱民,就能证明有人劫狱!”邵时雍又提出了一项罪名,法术什么的当然不能提,大牢里的囚犯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上虞,总是要有个解释的。

“还有,他遣人袭击朝廷命官!”谢亘摸着头上的伤口,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没看清袭击者的脸,但并不妨碍他把责任往刘同寿身上推。

在他看来,刘同寿最大的失策就是让那几个乱民现身,而不是找个地方把人藏起来。只要现身了,他们就可以上门要人,就算冯维世不肯合作,他又能扛过堂堂巡按御史不成?

况且,那几个人怎么从牢里逃出来,又刚好出现在上虞,又要如何解释?总不能当众说是法术的作用吧?

确定了方针对策,一行人雄纠纠气昂昂的往县衙去了。

离得老远就听到了一阵嘈杂声。几人听在耳中,也不知应该高兴还是郁闷了,值得高兴的是,这次喊话的人总算不再假惺惺的赞颂皇帝了,而且听话里的意思,喊话那几人正是越狱的乱民;郁闷的则是,这几个乱民正在骂人,骂的就是他们几个。

“巡按谢兰是个钩名钓誉的伪君子,那愚直之名,不过是假装的,他不但勾结豪强,还为海盗倭寇张目……”

“谢家的发家史同样不光彩,他们虽自称贤相之后,但实际上,行的却是不仁不义之事,兼并土地在先,买凶杀人在后,现在更是构陷忠良,试问,这是贤人的作风吗?”

“还有那只知逢迎上官,草菅人命的余姚知县,抓了人之后,他不审不问,只想着屈打成招,试问,皇上让他代天牧民,他就是这样回报皇上的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