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鼎心中一凛,这案子曾经被做过手脚?
他拱手谦逊了两句,又做沉吟状,又低声道:“那,你们以前都做了什么手脚?”
吉捕头低声道:“以前我就跟汪老爷很熟,他曾经几次到衙门状告他的女婿费锦,但是县令老爷都说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一直不肯受理。不过这样一来,我倒是因此跟汪老爷很熟络了。那天他得知女儿被杀,立即断定便是女婿干的,于是马上找到我,让我帮忙一定要为他女儿复仇。可是我又不会查案,便问了衙门其他捕快,什么证据最能证明杀人,他们说是血手印。现场倒是有些血手印,但都是残缺不全而且又擦拭过的,手下捕快都说无法进行比对,正好我的个子跟费锦差不多,估计手印也差不多,于是我借故把手下支开,然后找机会在现场印了几个血手印,其中最完整的一个留在桌子上,故意用东西盖着,在勘查的时候装着无意中发现的样子,最后提取了。想不到州府衙门却说只有这个血手印没有其他有力证据,无法定案,把案件发回来了。又听说要无罪释放,我真是惭愧,没办成这件事。”
萧家鼎听得心惊肉跳,想不到那血手印竟然是这吉捕头伪造的证据!难怪血手印上提取的指纹,经过对比跟费锦的不一样,原来果真不是费锦留下的,而是吉捕头的!
如果是这样,那原先做出的血手印排除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在加上费锦邻居证词,那费锦作案的可能性一下子就增大了很多!如果明天太阳出来,能够证明死者贴身亵衣衣领附近的那枚血指纹就是费锦的,那这个案子就板上钉钉,确定便是费锦杀死了他可怜的妻子!
萧家鼎知道那作为排除证据的血手印竟然是吉捕头伪造的之后,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他重重给了吉捕头肩头一巴掌,道:“你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一巴掌力道很重,打得吉捕头半个身子都麻木了。他想不到萧家鼎这么一个斯文书吏,手下竟然有这等力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施展不出来,当下骇然,脸色都有些苍白了,也不知道萧家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如此重手打自己一巴掌。
萧家鼎却装着不知道,端起酒杯,道:“你能把这种事情告诉我,证明你把我当兄弟,很好!我敬你一杯!”
一听这话,吉捕头这才释然,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想抬手去拿酒杯,可是右手已经不听使唤,只能换成左手,拿起了酒杯。正要喝酒,萧家鼎又轻轻拍了拍他已经麻木的右臂,低声在他耳边道:“以后查案,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能再伪造证据,否则,你这条胳膊只怕今后再也抬不起来了!记住了吗?”
吉捕头大惊失色,原来萧家鼎刚才是故意而为,要给自己伪造证据一点惩罚,他是王爷的人,别说要废掉自己,就算是要自己的命,那也并不是什么难事。鸡啄米一般忙不迭点头,惶恐不安道:“小的记住执衣的话,以后再也不敢了。”
萧家鼎道:“等会你告诉汪老爷,我已经答应一定尽力帮他女儿报仇,但是不需要他送美女金钱,因为这是王妃交办的事情,就算他不委托我,我也一定会好好办成的。”
吉捕头赶紧连声答应。
汪老爷和那两个绝色歌姬进来之后,听了吉捕头所说,很是惶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吉捕头又劝说了好一会,汪老爷这才勉强答应收回礼物。心中感激萧家鼎,忍不住又跪下磕头。
次日,旭日初升。
萧家鼎早已经拿好了那有血手印的薄纱血衣,还有费锦的指纹拓印。等待着太阳升起。当第一缕阳光照到血衣上时,萧家鼎赶紧进行比对。他比对得很仔细,用了差不多一顿饭的工夫,终于寻找满了八个高尔斯特征,证明这枚血指纹,就是费锦所留!
萧家鼎立即提审费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