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鼎从小到大,经常跟人干仗,其中就包括一些身高力气都明显比他强的对手,他采用的就是先示弱,让对方麻痹大意,然后突然袭击,一招制敌,所以,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萧家鼎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对裘捕头道:“这个案子有没有发现别的线索?”
裘捕头道:“没有。现在连脚印都没有留下。看样子,是个高手。”
萧家鼎又对戴捕头道:“你说说咱们县的三个案子。”
“咱们县的三个案子都发生在去年年底。两件发生在村里,第一件是一个在农地劳作的农妇,因为天黑还没有回家,家里人找去,发现她的尸体躺在田埂外面的草丛里,裤子被脱掉了,上身的衣服还穿着,有强暴的痕迹。死因也是脖子被拧断,身上的钱袋估计被淫贼劫走了,里面只有十多文钱。第二件是在进城的小路上,一个农妇进城,也是到了天黑还没有回来,于是家人去找,一直找到第二天天亮,才在半路上一处隐蔽的大石头后面发现了她的尸体,裤子脱掉了,上身衣服被推到脖子处,跟前面的一样,有强暴痕迹,死因也是脖子被拧断,随身带的钱袋也不见了,里面有三十多文钱。最后一件,发生在益州城里,案犯从房顶破洞进入室内,将姐妹两人奸杀,手法跟通义县的差不多。也是拧断脖子而死,并劫走了死者头上的铜簪。案卷我已经带来了。看案卷可能更清楚一些。”
萧家鼎道:“那好,那我们就先交叉看一下案卷吧,完了之后再分析案情。”
裘捕头他们也正好没有看过少城县的这三件案子。于是便各自拿了一份卷宗看了起来。案卷的资料不算多,除了验尸的尸格之外,就是询问笔录,基本上都是一些外围的线索,并没有什么指向性。
把卷宗看完之后,萧家鼎心中没底。他虽然是学法的,但是主要是研究古代法制史,特别是唐律,因为作代理律师的缘故,所以对案件审判他比较熟悉,但是对案件的侦破,他就不懂了。
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虽然没有实际从事过侦破,但是看过的侦破影视剧还有小说却是不少的,而现代的高科技侦破手段虽然自己不会,在这里没有,便也不涉及,还是只能从传统手法来搞了。
萧家鼎对莫飞鹏道:“莫执衣,你是查案的老手了,你先说说你的判断吧?”
莫飞鹏其实心里对钟法曹让萧家鼎担任把这连环案的协统很不高兴,让他听从一个年轻后辈的指挥他自然是不痛快的。不过,听说这位执衣跟被贬的前刑部尚书唐临关系很不错,所以他也不敢对萧家鼎说什么怪话,现在,萧家鼎很客气地征求他的意见,让他第一个发言,这个给了他很大的面子,自然很高兴,便道:“我觉得,这个案子的案犯应该是一个武功高手,而且心狠手辣。从房顶打开窟窿的技巧来看,手法很专业,很可能是一个流窜作案的采花大盗!所以,我们便对江湖上的人物进行了摸排,但是,被我们列入怀疑对象的人,经过调查,都没有作案时间,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们不在现场。所以,这个案子就这样成了无头案。下一步的侦破方向,我们准备进一步扩大调查的范围,排查当地的武人。”
萧家鼎点点头,又望向戴捕头:“咱们是怎么做的?”
“这三个案子康县令非常的头痛,被州府钟法曹斥责了好几次,我们所有的力量也都投入到这个案子的侦破中,可是没有什么线索。我们也是从武功高强的人中着手调查,但是目前来看,所有调查的人都有人可以证明案发时的行踪,没有作案时间,都排除了。我们还进行了蹲守,加强了巡夜,可是一无所获。”
萧家鼎前面侦破的赵氏杀侄案因为有了明确的方向,他只是使用了一招欲擒故纵。抓到了赵氏跟刘乡正私通,然后顺藤摸瓜,查出了刘乡正杀人案,又连带查出了邓全盛的受贿案。这几个案子的侦破难度并不大。办法也相对简单,可是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案子,罪犯不知道是谁,作案手法又非常的老练,没用留下什么线索。因此,他自己也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他仔细回忆以前自己看过的侦破影视剧,那些案子好象差不多的都是先从勘查现场开始,找到所谓的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或者是根据发现的蛛丝马迹确定侦破范围,列出重点嫌疑人,再逐个进行排查。所以,案件要侦破,最关键的就是发现这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