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刀劈崖,是一片乱坟岗,在两个峡谷之间,一日里很难有阳光照到,阴森森的,风水上非常的不好,所以,衙门便用来作了埋藏那些死去的逃荒难民,以及被处死而无人收尸的死囚的地方。穷苦百姓没有钱买坟地,便也把尸体埋在这里。成了一个乱坟岗。
想不到,这苏老财竟然把自己死去的妾室埋在这样的地方,连一块坟地都没有给他买。
萧家鼎又接着问:“埋在刀劈崖的什么地方?有墓碑吗?”
苏老财想不到萧家鼎会问得这么仔细,忙又道:“就在刀劈崖进去大概两百步,立了一个……嗯,小碑……写着名字的。”
萧家鼎点点头,既然能立碑,到还有一点点良心。那明天自己去祭奠,也容易找到了。
苏老财见萧家鼎问完了这些,沉吟不语,便有些惶恐,偷眼看了看旁边萧家鼎左市令。
左市令会意,咳嗽一声,道:“我去催催菜……”说罢,转身要出去。
“左市令!”萧家鼎大声叫住了他,“你不要走!”随后,望着苏老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家鼎希望他能说说同样身陷牢笼的女儿苏芸霞。可是,苏老财连半个字都没有提到。仿佛他根本没有这个女儿似的。这让萧家鼎对他更是鄙夷,所以连坐下都不愿意,也不让左市令离开,冷冷望着他。
左市令自然不能违背萧家鼎的话,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苏老财多年经商,深知钱财的用处,也经常跟官员打交道,不少官员开始的时候一脸的严肃,等到把钱摆在面前,立即就换上笑脸的,想必这位执衣也是这样。当下,他马上从墙角吃力地把一个钱箱子拿了起来,放在萧家鼎的面前,打开了,里面满满的都是铜钱。
苏老财颇有几分得意地望着萧家鼎,道:“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还请执衣笑纳。只要我那浑家能定下误杀,人放出来,便再给执衣送一箱钱来……”
萧家鼎本来可以义正词严地呵斥一番这种行贿行为,可是,那样一来,就伤了在一旁的左市令的脸面了,那也不好。于是,他便阴沉着脸道:“我从来不收别人的贿赂,左市令应该告诉过你的吧?”
苏老财愣了一下,望向左市令。
左市令一听萧家鼎把这个直接定性为贿赂,便知道这事黄了,萧家鼎现在是给自己台阶下,赶紧呵斥苏老财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萧执衣来吃饭,就已经给你很大的面子,执衣为人十分的正直,从来不收贿赂,你怎么不听呢?搞出这一套!”
苏老财十分的尴尬,诺诺道:“这……这只是小人的一点……一点心意……实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