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升说:“我只是没想到,林朝阳你也会有如此做作的时候。”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做作。”男人有板有眼,直到现在,他也不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任何的错。
电话那头的人又说:“说实话,你不觉得自从英达回来以后,你变了很多。”
林朝阳突然不吱声了。
“你从前从不会想这么多的事,每天按时打卡,上班下班,周末视心情出动,但大部分时间都宅着。”李升喋喋不休,“现在呢,整天问我,哎这个他看见了会不会不高兴,那个事没办好他会不会对我降低期待。你啊,就是太害怕失去了,但嘴上又不肯承认。”
林朝阳这次没狡辩,倒是乖乖把头点下了,“是啊,我就是觉得,他太好了。我怕自己用尽了全力,还是配不上他,我自负且自卑。”
李升煞有介事地说:“假分手这事儿,他知道吗?”
“知道,这不一晚上没理我吗?”林朝阳撇了撇嘴,伸手去够旁边树上的叶子,踮起脚,却发现总是还差一点点。
“要我我也受不了,咱们穷是穷了点,但也不至于为了三万块让自己老婆受委屈啊,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林朝阳欣然,“那我要不要回头低个头,告诉他我知道错了。”
“倒也不必。”苏格拉底·升来了感觉,逐渐有那么些情感专家的范儿了,他只说:“以我对英达的了解,他或许这个时候已经在想办法搞钱了。”
这话说得让林朝阳愧怍更深了。
“这就是你们最大的不同。”李升一语中的,回回都能说得人丢盔弃甲:“英达虽纵情享乐,但却是个实干家,想到就会去做。你虽憨实稳健,却容易被情绪左右,总是瞻前顾后,举棋不定。”
林朝阳说:“你这么说,我更觉得配不上他了。”
“你看看,你又来了。”李升话里是嫌弃,话外却是诚恳。
“林朝阳,你高中时那股子清高劲儿哪里去了呢?”
“哪有清高,”林朝阳用力一跳,够着了叶子,将那树枝狠狠拽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