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阳向来清楚她的脾性,总想着事事圆满,事事周到。
其实要他来说,对人对事何必这般苦心,该与你一条路的,永远都会和你一条路,不跟你一条路的,你买多少冰糖葫芦也没用。
太阳一点点沉了下去,一阵清脆的放学铃响起后,偏门的安全闸缓缓升起。
孩子们一窝蜂似的跑了出来,家长们左拥右找地,大马路口嘈杂一片。
“郑嘉欣!”女人乍地嚎了一嗓,领着林朝阳朝人堆里走去。林朝阳磨蹭了几秒,敷敷衍衍地跟了上去,见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了他们面前。
“朝阳哥哥~”女孩没有钻进女人事先张开的怀抱里,而是径直抱住了林朝阳的大腿,一双大眼忽闪忽闪,漂亮得很。
林朝阳把糖葫芦递过去,“嗯。哥哥请你吃糖葫芦。”
女人笑了笑,露出一脸心满意足。
夜里林朝阳帮小妹讲题,女人跟男人在隔壁私谈。
男人说:“这次他来住几天?我看你把那床给欣欣都舍不得用的蚕丝被都拿出来晒了,就这么心疼你儿子?”
女人抹着护手霜,气定神闲道:“他现在高三,每天学习那么紧张,我当妈的想让他晚上睡好点有什么错?”
男人点了根烟,吸了两口,又说:“你对他好,我不反对,但是能不能一碗水端平。欣欣今天问我,为什么阳阳哥哥吃的饼干里有夹心,她的没有,你让我做爸爸的怎么说?”
“哎呀烦死了呀,”女人一把盖上了护手霜的盖子,皱了皱眉:“一包饼干的事,,我看包里剩了两袋,就一人一袋分给他们吃了,哪里还注意到哪个有夹心,哪个没有夹心?你今天好奇怪。”
“这是一包饼干的事吗?”男人放下烟,一脸地烦乱,“欣欣是我们的女儿,他不是,就算我们看起来关系很和平的样子,但不是就是不是,你必须要承认。”
女人愣了一愣,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老半天,说:“你就当可怜可怜他好嘞,谁比谁容易呢?”
男人说,“抚养权在他林家,你是我老婆,说起来,你完全可以当没有他这个儿子,每个月打个几百块就好了,他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