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达愣了愣,微末小事,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我那时就认定,这就是我要跟的人。”小媛双眼含光,眼里布满真诚,“师父,你人太好了。好到被人欺负,都还能笑脸相对。”
李英达说:“与人为善,我打小就这样。”
章小媛眉目凝重,“可这是职场,是职场就会有竞争,有竞争势必就有伤害。”
“那你会伤害我吗?”李英达话锋一转,温柔眼神里划过一丝遗憾,“就像第二个陈柏青一样?要知道,他以前也是我实习生来着。”
陈柏青第17次拒接了来自老家的电话。
望着未接列表里长长一串的未接号码,男人感到前所未有的烦乱。
终于在18次电话铃声响起后,他走到楼道的无人处,停顿了两三秒,无奈接起。
那头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
“柏青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难道忍心看你爸被抓进派出所?”那一头是他的母亲,一位艰苦、朴素的农村劳动妇女。
陈柏青说,“跟他说了多少次,平时少喝点酒,喝酒容易出事容易出事,他不听。你自己数一数,这是他第几次发酒疯把人店给砸了?哪次不是我给他擦屁股?”
女人哭声尤旺,“可他可他毕竟是你爸啊再怎么不成体统,他也是你爸”
“我们记得他是我爸,那他还记得自己是我爸吗?”男人尽量压低声音,却仍不可避免提高音量,楼道里满是沉重的气喘声。
“从小到大,他吃喝嫖赌哪样不精通?你忘了你胳膊上的伤哪里来的?年前把你打到骨折进了医院,刚好你就又忘了?”
那一头只剩断断续续的哽呜。
陈柏青狠心道:“要帮你帮,我是没钱了。我的工作刚有起色,许多事情都需要靠钱打点,这个月二弟三妹的生活费,我晚点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