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达说:“我不是回来了吗?就像我们当初约定好的一样,去上海,我们现在不就是这样?”
“既然你记得那个约定,又为什么跑去美国?”男人瞪红了眼,蓦地颔首,抹了把鼻涕,踯躅道:“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我感觉自己已经死掉了,就像那盆多肉一样,死掉了。”
这一次换李英达沉默。窗外滴滴答答,下起了雨。
“我傻乎乎地拿着行李和车票,在车站等了你一个下午。”林朝阳说,往事依稀浮现在心头,“要不是李升告诉我,你两个星期前就订好了机票,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去上海。”
“你给我希望,又把它扑灭。”男人肩膀颤栗,眼神如风中残烛,忽明忽暗,“如果你从一开始大大方方告诉我你没打算去上海,我未必不能接受,可是你却骗了我……你知道我最讨厌被骗……”
李英达说:“对不起。”
林朝阳嗫嚅道:“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在我身边。”
李英达说:“我会在你身边的啊,新泽西州没有林朝阳,再好也留不住。”
“真的吗?”男人似是幼兽,满怀期待了看着眼前人,脸上写满了“需要哄”。
李英达肯定,“真的啊,你是不是傻。”
“我是傻,林朝阳就是个傻瓜。”男人紧紧将他抱住,语气深沉:“不傻的话,又怎么会等你这么多年。”
☆、司南
林朝阳被电话声吵醒,迷糊里,看见来电显示是孙仁,他方松开怀中熟睡的李英达,蹑手蹑脚到阳台上去接。
“老林,是我。”那头声音精神头十足,一下子将男人的睡意涮得干干净净。
“还记得我跟你提到的那位姓陈的朋友吗?”
林朝阳有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