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受药物限制,他只能已身相挡,可今日的他已经可以从钢针的角度判断出袖箭射出的大致方向,然后再——
从容地矮身躲过。
在钢针擦着自己发丝经过的一瞬间,天边的阴云终于飘近,遮住了太阳耀眼的光芒。
天终于,暗了下来。
刚才钢针的尖端迎着太阳的光芒划过齐钺的鬓边,他有一瞬觉得目眩。
连骚动的人群都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在这短暂的近乎静止的时空里反复回忆起钢针行进的路线。
糟糕!
那钢针角度刁钻,取的是他的命门,也是他躲开后的旁人。
他倏的回头。
一切不是仿佛静止,而是真的静止了。
包括刚才呼天抢地、拼命挣扎的臃肿鸨娘。
那鸨娘目眦欲裂,一双眼睛瞪得几乎要脱框而出,内里写满的是不甘与惊惧。
她那张厚涂了不晓得多少层脂粉的脸在恐惧中扭曲变形,眉间正中不偏不倚地落下了一个红点。
猩红刺目。
她所有的情绪都停留在了这一刻,停留在了那个红点之上。
“啊!——”
人群中一个女声爆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嚎叫,紧接着吓傻了的众人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