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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钺向来瞧不上神策营,军务上也与神策营没有交集,他跟薛宏朗并不熟识,于情于理都受不起对方的礼。

能在隗都城里摸爬滚打走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即便不如尤敬之那般极尽谄媚之能事,但圆滑世故也定然是少不了的,齐钺心中也不愿与这个薛宏朗过多牵扯。

“薛将军使不得。”他连忙伸手将人扶起,出言止住了这个话题,“齐钺有伤不便,今天的事儿还要劳烦薛将军多担待。”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薛宏朗连连点头称是,可言语间却是突然话锋一转,“侯爷年轻,办事雷厉风行,薛某年纪大了,只怕、只怕耽误了侯爷。”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宫门,枣雪由将军府的小斯牵着侯在门口,瞧见齐钺便兴奋地打着响鼻。

齐钺接过枣雪的缰绳,拍了拍枣雪的前额安慰着,正要翻身上马却见一旁的薛宏朗停在了马车边。

文臣乘车,武将骑马,这是隗都城的规矩。

齐钺瞧着薛宏朗在马车边面露难色,也不得不上前虚与委蛇两句,“薛将军可是有事要吩咐齐钺?”

“谈不上,吩咐可谈不上。”薛宏朗连忙摆手,“不瞒侯爷,薛某年事已高,这老寒腿到了冬天就走不动道,圣上隆恩,传皇甫太医看了几回了也不见好……”

“这不,这天儿只要起了北风,我就得坐轿子或者马车。”他眼神惭愧地看了看身旁的马车,“知道侯爷今日的事儿重要,耽误不得,要不……”

他靠近齐钺两步低声道:“薛某待会唤个得力的副将陪侯爷前去可好?”

从绑着张品殊入殿,到咬死尤敬之不松口,在旁人眼中,与齐钺和北境大营毒米案扯上关系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