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钺觉得有些可笑。
他感受不到大殿之上、朝堂之中有几人是他的同僚,他只知道北境大营里有他的同袍。
而他的同袍们也是时常吃不上饭的。
所以,吃不上饭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笑极了。
但他笑不出来,甚至一个表情也做不了。
张品殊死了,尤敬之也死了,现下连意外获得的凤鸣阁的线索也断了。
他下一步该怎么走?
他倒是不想吃饭,可林诗懿在府中定然备好了酒菜,细心地隔水温着。
他想回家了。
他跪得笔直,垂首恭敬道:“圣上教训的是。”
仿佛对齐钺的这个态度是满意的,隗文帝靠回了龙椅的靠背上。
“你是朕瞧着长大的,当年朕能顶住压力把让你承袭定北候的爵位,后来也是朕力排众议授予你玄武护符亲自送你出征。”隗文帝看着齐钺,眼神中仿佛带着点慈祥,“齐卿心中当明了,朕对你,是寄予了厚望的。”
“齐钺惭愧。”齐钺依旧跪姿挺拔,不动如松,表情和语气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仿佛对齐钺的这个态度又不那么满意了,靠在龙椅上的隗文帝阖上了眼皮。
“你要带张品殊上殿,朕允了;你要查封凤鸣阁,朕也许了。张品殊和尤敬之都死了,朕没有怪你,现在连凤鸣阁的老板娘也没了,朕还是可以不予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