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懿扶着椅背坐下,一时间闹不明白,齐钺为什么这么傻。
荆望守在房中,他需要躲着外人,但并不需要躲着林怀济。他弄不懂朝中的利害关系,但房中的气氛已然凝重成了这个样子,他再是迟钝也没法子不察觉。
“夫人!”他紧张兮兮地盯着不言不语的林诗懿,“侯爷会有事吗?”
“目前,还不会。”林诗懿的语气尚算冷静。
齐钺战功加身,是他的催命符,也是保命丹。
现下北境十二城虽已收复,但诸事尚未最终尘埃落定,即便有人眼热新贵或是圣上忌惮权臣,也不会敢在这个时候逆着天下万民所向朝齐钺明着捅刀子。
可暗地里……
齐钺公然顶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罪圣驾,这罪名说穿了可大可小,皇帝不计较便是无过,皇帝要计较便是犯上。
今天不计较的时候一切无恙,明日若是有旁的事发生,便可以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诸多欲加之罪,莫须有的事情本来也就在圣上一念之间。
“爹爹。”林诗懿起身,“他现在还在宫里跪着?”
“我走前儿是,不过——”林怀济还是叹气,“后来听说圣上大怒,让人给赶出来了……”
“爹爹,我回一趟将军府。”林诗懿转身对荆望道:“走。”
荆望早已心急如焚,碍着齐钺的交代不便脱身,这会儿得了林诗懿的话,两步就蹿出了房门。
林诗懿也要跟上,林怀济却颤着声音开了口:“懿儿,你……”
“当初于他齐家落魄之时你执意要嫁他,后来圣上下来旨意你又坚决不从;再后来,你们终于还是成了亲,你还于他同赴北境,爹爹以为,总算能见到你们琴瑟和鸣;可是他齐钺风风光光班师回朝的时候,你却与爹爹说要与他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