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品殊浑身绑满了绳子,缠得活像个粽子,一路被卫达拎着进了大殿,这会还被蒙着眼睛堵着嘴巴。可他耳朵还在,听出了隗文帝的声音,便开始不要命的挣扎和呜咽。
齐钺回身点了点头,示意卫达将人解开。
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时都在张品殊身上,没人注意到一脑门子汗的尤敬之往人群后面挪了挪。
卫达还没完全把人解开,只卸掉了张品殊蒙眼的黑布和塞在嘴里的破布,张品殊就忙不迭地往御前凑。
他的手脚还捆着,挣扎间跪起身子,一个劲儿的磕头。
“圣上!圣上救我!”他大着舌头的喊叫声配着额头撞地的声音,听得人脊背生寒。
隗文帝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一旁的老太监立刻心领神会,“大胆!这儿可是御前,你当是什么乡下地方?这副仪态有辱圣听,拖下去——”
门口站着神策营的近卫,闻言面无表情的上前拖着人就要走。
隗文帝抬了抬手,“现在能说清楚话了吗?”
神策营近卫松了手,张品殊马上挣扎着往回爬,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你是该死。”隗文帝幽幽地开口,“但死前能把话说明白吗?”
“圣上饶命……圣上!罪臣官拜六品,只是太医院里最末阶的太医,连给皇室近亲瞧病都轮不上罪臣……”
张品殊哭得呼天抢地。
“圣上明鉴!那么一大仓子的毒米啊!罪臣怎么办得到……罪臣、罪臣不过是一时被贪念蒙了眼睛,答应帮人将这事儿瞒着定北候而已……”
他说到激动处还想上前,齐钺使了个眼神,他便又被卫达拎回原地。
“罪臣罪不至死啊!圣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