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危险, 对于到底是谁要拉林诗懿一道跳这个火坑, 他甚至都毫无头绪。
“你……”他觉得自己只要对上林诗懿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就舌头打结,“喝茶……”
林诗懿瞧了瞧那杯没一点儿热乎气儿的凉茶,分明能从那杯沿上窥见齐钺的局促。
“说事儿吧。”她冷冷道。
“南郊别院藏着黄曲毒米的秘密。”方才踟蹰了半晌也不知要怎么开口,齐钺这会话到嘴边也只能直着说, “这是掉脑袋的罪过,你掺和进来太危险了。”
“夜半三更,我跟你回来,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林诗懿言罢掏出那张只有十二字的匿名信笺拍在桌上。
齐钺的话分明就是信笺里的意思,她听得出对方有所保留。
“懿儿……”齐钺瞧着摊开的信笺,明白林诗懿的所指,“你可以同我置气,但不能拿性命开玩笑……到底要如何,你才能答应我不再插手此事?”
“齐钺,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和我说实话?”林诗懿还是盯着杯沿,“我收到匿名信,知道南郊别院事关黄曲毒米。”
“可你——”林诗懿突然抬眸,眼神锐利,“是怎么知道的?”
“懿儿,我不知道我再病中与你说过多少……”
尘封的话题要被再次揭开,上次齐钺还能再半梦半醒间痛诉衷肠,仿佛是多饮之人借着酒醉壮胆的模样。
可现下烛火明灭,映着林诗懿那张两世都教他恋慕又遗憾的冷清侧脸,不禁让他声颤。
“可我两世,只同你说过一句违心的话,就是我要与你和离。”
前世林诗懿的书信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寥寥数句,而且齐钺只是断断续续地收到几封,可每一个字,都是他在草原的黄沙与生死间最大的慰藉。
后来断续的尺素慢慢变成折翼的鸿雁,仿佛再也飞不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