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神气活现地枣雪昂首阔步地踏着四蹄, 总是吸引着道旁的行人驻足旁观。
齐钺走在最前端,带着队伍往相国府的方向去。
“侯爷。”荆望驱马赶上,“您久不回隗都,家门在哪儿都找不见了么?这可不是咏柳巷的方向。”
“我知道。”齐钺眼神平视前方, “先送夫人回相国府。”
“为什么!夫人不跟我们回将军府?”荆望大为不解,“之前成亲匆忙,您都还没带过夫人去给老夫人还有齐锏他们看看……老夫人他们不知道多盼着您娶上媳妇呢……”
荆望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以他的性子,心里有话总是藏不住的。
他忘不了当年齐锏殒身那一战开战前,他曾问过齐锏,仗打完了,回去娶媳妇吗?
齐锏笑着说,仗哪有这么快打得完的,自己顾不上,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想耽误了谁家的好姑娘。
他说他就盼着再等上十年八年,能一步步平息战火,等齐钺长大了,不必走上自己的老路。
他说盼着那时自己打完仗回去,能瞧见自己最宠爱的幼弟在太平盛世里娶妻生子。
夫妻美满,子孙绵长。
齐钺闻言攥紧了手中的缰绳,他没有说话,枣雪已经乖巧地放慢了脚步。
“侯爷。”荆望说着话一脸的委屈,“您这一路上又是装病又是发疯,最后连毒药也饮了一碗,才总算是和夫人的关系缓和了些,您这还要把她送回相国府,就怕满隗明的人都要知道你们夫妻不睦了……”
“嗐——”他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嘀咕着,“这么个闹法,侯府什么时候能有小世子啊……”
荆望低低地垂着脑袋,齐钺抬手往他后脑勺上就是一巴掌,“整天净琢磨些没有用的!”
“嘶——”荆望不服气地揉着脑袋,抬头正要辩驳两句,却被齐钺满身的落寞硬是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