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
林诗懿背过脸去。她知道齐钺心里在想什么,却还不是不习惯这样环境里齐钺刻意轻浮的样子。
“我留给你的字条里很清楚,现在任何阵痛的药物都对你无用了,你知道……那针要怎么取出来吗?”
“我知道。”齐钺豁然一笑,“当年关二爷刮骨疗伤,今天我齐钺也算是能做回英雄?”
林诗懿静了片刻才接着道:“稍后我会再施针,想法让你睡过去……”
“不必了。”齐钺打断道:“你之前施针,我也会被吵醒不是吗?到时候刀子化开皮肉,只怕也不会有多大用,你也知道,对不对?”
他艰难地转头望向林诗懿,“况且隗都的老爷们都来了,我要是真睡了,万一有事谁来应付?”
“我可以……”
“不可以。”齐钺再一次打断林诗懿,“斯木里是草原上的野兽,可司马昭之心终究是藏不住;但隗都的秃鹫们吃人从不吐骨头。更何况……”
齐钺没有再说下去。
更何况我想看着你救我的样子,你还愿意对我好的样子。
也许看一眼便少一眼了。
荆望再带着近卫回来的时候,齐钺已经被林诗懿扶起,坐在了房中的小案边。
“侯爷,你怎么起来了?”荆望担心道。
“嗯。”齐钺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答荆望的问题。
林诗懿怀中拿着一个布包,手上端着一碗油灯回身吩咐道:“把案台上收拾一下,再去端一碗烈酒进来。”
两名近卫得令,一人转身出了房门,一人三下五除二便把小案上收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