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丹城城门上的守卫都被开门的动静和城门边上整肃庞大的北夷轻骑队伍吸引去注意力的时候,一排铁钩神不知鬼不觉地挂上了城门女墙的垛口。
齐钺伸手大力地拽了拽连着铁钩坠在自己面前的麻绳, 他没有再言语, 足下蹬地,便蹿上了城墙。
荆望还是担心着齐钺的左手,就算看着对方矫健的动作也放心不下,连忙快速跟上。
剩下的人也都有序地开始了同样的动作。
巍巍高墙矗立在历史的洪流里, 它陪着丹城几经易主,见证了丹城从无到有,从繁华到凋敝;也即将见证着整个丹城浴血重生。
它在黑夜里雄伟而静谧。
城门已经缓缓洞开,北夷人最强大也最神秘的精锐轻骑鱼贯而出,列队齐整。
城墙上的北夷士兵这一刻眼睛都望向了城墙内的方向,他们羡慕地砸吧着嘴。
实在放心不下齐钺的荆望终于第一个翻过女墙,他落地的步子像猫一样轻。
看着三步开外的一个北夷士兵正勾着脖子往城墙内部的下方望,他没有半刻迟疑,一把拔出军靴边的匕首,一点寒芒迎着冷月,顷刻间便刺破了黑夜。
利刃出鞘发出轻微的金属嘶鸣,那名羡慕着同袍的北夷士兵似乎察觉到些许异样,但一切在这一刻为时已晚。
他刚要转身时却已经被一只手捂住了口鼻。
来不及呼喊和挣扎,他先是感觉到脖颈上传来的一丝寒意,紧接着便是澎湃的暖流。
所有的惊恐和哀鸣都随之流逝,生命也随之终止。
荆望伸手将尸体架住,抬起一只脚接住之前北夷兵手中握着的长矛。他手脚并用的动作都很轻,小心翼翼地让尸体和兵器都缓缓落地。
一条性命消无声息的终结,这看似漫长的动作,其实只发生在须臾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