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达摇了摇头,单膝跪地,“属下有负将军所托,愿领责罚。”
“起来吧,也怪不得你。”齐钺叹了口气抬头,“那边怎么说?”
“秦大人说……说……”卫达踟蹰了片刻,“他说回隗都的事儿还要请皇上的旨意。”
“请旨?”齐钺拔高了声调,“这一来一回又得月余,丹城都该秋收了!若是赶在秋收的时候开战,这个冬天是不管丹城百姓的死活了吗!”
他起身焦急地踱步,“催我开战的是他们,现在要绊着我腿脚的也是他们,一群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就不能等我回了隗都再斗吗?”
齐钺自顾自地低语,却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回了隗都再斗?
他突然想起之前与雪信说过的话——
“有这闲工夫不如回隗都好好在朝中钻营,斗死了我,他才可能有机会!”
嘴角浮上一丝冷笑,他喃喃道:“这么快便开始了吗?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齐钺深沉阴鸷的脸色看得卫达心里发憷,他小声问道:“将军,您说什么呢?”
“没事儿。”齐钺嫌恶地扯了扯嘴角,“秦大人请的旨意只怕是很快就要到了,懿儿等不起,一切战前准备照旧,咱们静候对方出招便是。”
果不出齐钺所料,两日后又是一道新的圣旨抵达北境。
隗文帝亲封秦韫谦为督战钦差,在北境大营替皇帝监视这一场至关重要的丹城之役。
翰林承旨自然是笔下生花,拟出的诏书竟说是钦差如圣上亲临战地,为一众将士鼓舞士气。
齐钺在听着卫达转述这一段时,一个没憋住,直接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