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齐钺还是保持着老样子,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等了良久才接着问:“夫人,可有话要你带与我?”
荆望现在一脑门子官司, 哪怕齐钺骂自己也成, 就怕见对方不说话, 这会子逮着机会了,赶紧上前把在丹城的一切见闻都仔仔细细地交代了一遍。
“啧——”讲到裴朗这一段, 齐钺却突然啧声,吓得荆望不敢往下说。
齐钺的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 他抬手用力的揉着眉心, 自顾自地喃喃道:“怎么又有了新人……”
“将军……?”荆望听不清齐钺低着头在嘀咕着什么,只是瞧着对方一张脸铁黑,便连问话也不敢大声。
“没你事儿。”齐钺又叹了一声,“你接着说你的。”
荆望还是挠头, 觉得自家侯爷越来越难懂了,只得一五一十地把接下来的事情都复述了一遍。
“等今儿天黑了,你再回去。”听完全程的齐钺正色道:“找丹城内的探子摸清这个裴朗的底细交给夫人,另外再告诉她行事不必着急,至少半个月内,战事不会起。”
“半月?”荆望狐疑地拔高了声调,“侯爷你不急着去接夫人吗?”
“废、话!”齐钺从牙齿缝儿里挤出这俩字,“能不急嘛!”
齐钺心里急,但他知道这事儿急不来。
丹城高壁深垒,不比其他北境十一城,若要强攻,实属不易;就算是当年兵强马壮,一路高唱凯歌的北夷人也曾经围在丹城外无计可施。
若不是那时丹城太守带了近卫弃城而逃后,丹城内有人里通外敌,从里面打开了城门,来了一出开门揖盗,北夷人不会如此轻易的入主丹城。
若是丹城也能有一个裴正庸,丹城只怕会比裴城守得更久……甚至,北境也许只会沦陷十一城。
关于丹城的一切,齐钺早已烂熟于胸。
他不可以贸然强攻,如果可以,他断不会等到现在。
林诗懿走后,他仔细了解了林诗懿走前留下的关于战地救援的一整套理论和方法;不得不说,林诗懿虽然从没有亲临战场,但那法子却可行性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