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裴朗正色道:“您不只是位大夫吧?”
林诗懿莞尔,“何以见得?”
“您瞧着是中原女子,却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能养得出来的谈吐气质。”裴朗不打算再做隐瞒,“无论是心胸、远见、胆识、医术,甚至是揣度人心,都不是一位普通大夫该有的。”
裴朗顿了顿,“何况,您还是个女人。”
“看来裴公子对女人的成见颇深啊。”林诗懿撩了撩裙摆端坐在小凳上,“可我真的就是个大夫。”
裴朗上前紧逼一步,“您是大夫不假,但您不会只是个大夫!”
“裴公子也不会只是个马夫。”与裴朗的步步紧逼不同,林诗懿的嘴角还是噙着点儿若有若无的笑意,“不是吗?”
在太守府邸的这段时日,斯木里已经渐渐对林诗懿放松了警惕,她虽然还没能获得自由,但至少可以由两个北夷兵士跟着,在整个府邸的大部分地方行走。
起先她以为裴朗兄弟俩是被斯木里手下抓进来帮忙的壮丁,虽然裴朔那个小身板让人起疑,但她也确实没有找到更好的说辞能站得住脚。
可多日在府邸行走后,她便发现,这说法越发的不成立。
斯木里城府颇深,行事谨慎,纵观整个丹城太守府,除了她自己和裴朗兄弟二人,她找不见第四个隗明人。
就算是府里煮饭生火的厨娘或是最低级的浣洗丫头,也都是北夷女人。
裴朗倒也罢了,怎可能千挑万选的选中了裴朔这个病秧子。
何况,她第一天入丹城时便发现了裴朗身上的异样。
起先,她瞧着裴朗给自己的玉佩从成色到雕工都太过普通,甚至可说是略显低劣,便只把裴朗兄弟二人当做是普通人家出身。
可那日她侍候裴朔用药,信手抹去了裴朔呕出的药汁儿,事后裴朗曾递给她一方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