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来的?懂不懂规矩?悬丝诊脉!悬……”
付妈妈护主心切,当即惊声大喝,帘外男子的身旁的小厮被她这一嗓子惊得捂住了耳朵。
“行医讲究望、闻、问、切。”伸着手的男子声音沉毅坦然,打断的付妈妈的呼喝,“我沉疴难愈,久治无门,不过是盼着神医能瞧得仔细些。都道医者父母心,想必神医定能允了我这次放肆。”
“你……”
付妈妈刚要出言相护,却见往日里沉静如水的林诗懿突然黑了脸,林诗懿抬眸瞧她一眼,便惊得她把后面一马车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什么爱恨尽抛前世,什么一颗真心已死。古井不起波澜,只是因为没有风能吹得进去。
可她林诗懿,毕竟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一池水被风皱,便再难水波不兴。
这只手曾挑开她的喜帕,这把夹着边塞风沙的嗓音曾与她说过“和离”。
她到死也不能忘记,这个人,她爱过,也恨过。
然而最终却好似躲不过的宿命,乱了她一池风平浪静。
躲不过,便只能迎上去。
林诗懿掏出一方锦帕,覆上帘幕前伸进来的腕子,紧张到没有发现男人颀长带茧的手指在触到锦帕的一刹那也微微地颤了两颤。
但毕竟重活一世,起码表面上的慌乱她已经学会了收拾。
她沉了一口气隔着锦帕搭上脉象,稍平的心境又是一惊。
脉沉而数,病在筋骨,亦在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