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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臂包裹着绷带, 另一只手紧紧拉住自己,床上人用眼神朝着自己示意:路医生, 我没有手。

看到输液管里的血液已经开始往回倒流, 路当归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认栽了。

坐回座位,将床上人冰凉的手背放到病床前,又给手臂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输液姿势。他缓缓抬起手, 替刑珹摘下了脸上的呼吸机。

将仪器挂上床头,路当归忍不住问出声:“疼吗?”

这应该是他第二次问这人疼不疼。

第一次是在精神病院的封闭病房门口,这人刚做完仪器治疗,他一个人跑去门口探望的时候。

那么长时间过去了,刑珹依旧还是老样子。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脑子里负担了多少东西,他宁愿将所有的一切埋藏在心底慢慢腐烂,都不愿意开口说一句多余的话。

胸膛渐渐有些微弱的起伏,刑珹凝视着他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疼的。”

“……”

将病床的角度往上调整了一些,路当归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

“这可是枪伤,子弹打的,能不疼?”

病床上的人微微往上勾起唇角,眼里盈满了笑。

没等路当归开口问他在笑什么,刑珹已经哑着嗓音,低低出了声:

“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麻醉刚过的时候最疼。”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我不记得了。”他继续说,“醒来以后,躺在救护车上,我问旁边的医生,还有一起的警官,有没有人见过你,他们都说没有。”